一听袁大海这么知趣,只言朱国祯是元凶,魏大中、夏嘉遇是帮凶,魏广徽不由心情舒坦,击掌便赞:“袁老弟果真好本事,一眼就看出那三人不是好东西,难怪千岁慧眼识珠,要以乘龙快婿委之,呵呵…”
稍顿,又嘿嘿一笑,探问道:“既然老弟知道那朱国祯是元凶,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那兴风作浪?”
袁大海立即作出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怒哼道:“那肯定不行!对这等贼子,不施以厉害,他们便会得寸进尺,目中无人!长此下去,外人眼中还有千岁,还有阁老吗?”
旋即却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魏广徽,叹了一声,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眼下千岁不在京中,皇上对东林又仍念有旧情,那朱国祯是新任的天官,而前尚书赵南星刚被下狱没几天,若是咱们抓他把柄,只怕朝野会有非议,再者没得千岁明示,咱们也不好再拿他做文章。”
袁大海口风突然急转直下,魏广徽不由大急:“袁老弟的意思就这么算了?任他朱国祯一手遮天,颠倒黑白,陷害良臣?”
“这个嘛…”
袁大海故作为难,心里却直乐,你这老小子可没安好心,把我找来还不是想将我当枪使,老子可不傻,凭什么替你擦屁股?老子还忙着成亲呢,可没功夫陪你玩。
转念.又想,魏广徽毕竟是内阁大学士,又是魏忠贤“宗侄”,原先倒也罢了,这会却是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门心思开始整起东林党人使得魏忠贤对他又再次看好起来,若是自己不配合一下,只怕事后魏忠贤会对自己有所不满。
嗯,这事多多少少总要成全他一下,当然,要爷替你冲锋陷阵却是万万不能的,爷的目标可是杨涟这条大鱼,朱国祯、魏大中这帮小虾米还是留着你自己享用吧′爷顶多帮你准备些下酒料。
念及于此,袁大海一来为了能够脱身,二来也为卖魏广徽一个面子,三来让魏忠贤不致有不满,便提出一个可以让魏广徽有台阶下的办法。说道:“这事当然不能算了,依下官看,阁老莫不如利用这场纷争,把魏大中、夏嘉遇打下去剪除朱国祯的左膀右臂,尔后再想法收拾他朱国祯!嗯,千岁虽然不在,但王公公却是在的,不如就由下官陪阁老去见王公公,请他去皇上面前奏谈此事?”
“好甚好!”
魏广徽等的就是这一句,他往司礼监求见过王体乾,王体乾却没见他,这才想到找袁大海这个新晋红人。他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王体乾可是力主把九千岁干女儿嫁给袁大海的大媒人,他不卖自己面子,总要给袁大海面子吧?
生怕这事再拖下去闹到皇上那,魏广徽当即就起身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与老弟进宫见王公公!”
现在?
袁大海暗骂一声这老小子太心急了吧没等多想,魏广徽已是亲热的拉起他往外去了。无奈,只能陪着笑脸一同去了。
袁大海身上有王体乾给的腰牌,这宫里是随便进出宫门口的那些侍卫哪个不识得他?就连那些个太监见了他都战战兢兢的,原因无他,那夜宫里的清洗可是让袁大海这三个字成了催命符。
沿途不时有太监过来对袁大海哈里哈腰,无比的恭敬,而对魏广徽则多是不冷不热的哈一声,这让魏广徽很是别扭。无奈,袁大海马上就要是魏忠贤的干女婿了,自己可不好得罪他,心里别扭就别扭吧,只要能把事办成就行。你一个东厂的鹰犬就是攀上魏忠贤这棵大树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入阁秉政不成?
到了司礼监,便有太监进去通报,不一会,就过来说王公公有请。这让魏广徽脸上又有些挂不住,上次他来可是在门口等了半柱香,却得了个王公公不在的回复。袁大海这一来,却是立即就见了,亲淡程度可见一斑。
“大海啊,哪阵风把你吹进咱司礼监了,你这新郎官倒挺闲的嘛,怎么,宅子都布置好了?要是安排好了,那咱家可是得让千岁赶紧把你媳妇给送回去,也好早日喝你的喜酒”
一进司礼监,王体乾就笑着打趣袁大海,对魏广徽则是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袁大海笑着说了几句,便将魏广徽碰上的为难事向王体乾讲了,他说的时候,魏广徽不时插上几句,多为说朱国祯、魏大中他们如何听他们说完后,王体乾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沉思起来。魏广徽见了,不由心一凉,以+为王体乾不愿替自己办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