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所说正是属下心中所想,唯有如此,千岁才能稳立不败之地!”
杨涟要上奏疏,这是法定程序,除了直接捕拿杨涟,否则就没人阻止得了他。而现在外朝闹得凶,在没有天启圣旨的合法外衣下,魏忠贤不可能直接让东厂去捕拿东林党人,而且内阁叶向高也不会任魏忠贤如此大胆妄为,况且山海关还卧着只猛虎孙传宗,倘若魏忠贤不管不顾,直接下令东厂拿人,那霍维华所担心的孙承宗“清君侧”之事必然会发生。
既然事情捂不住,又不能胡来,魏忠贤要做的就是如何把不利变成对他有利。让天启今天不上朝,只能缓一时之急,治标不治本,关键的是要让天启知道,杨涟这份奏疏是不实,是对他最信任的魏大裆污蔑,是离间他们“君臣”关系,这样一来,杨涟辛辛苦苦搞的二十四大罪疏就发挥不了它应有的作用,相反,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阮大铖上疏弹劾汪文言和左光斗结党营私是导火索,汪文言下狱则是多米诺骨牌倒下的第一张牌,而杨涟的完蛋则意味着整个东林党的覆没,任他赵南星、高攀龙、邹元标、魏大中他们如何翻盘,多米诺骨牌终究一张张倒下,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
魏忠贤不糊涂,李永贞和梁栋已经说得透彻,他如何还能不明白。要在这奏疏上动手脚,简单得很,反正皇上每次看臣子的奏疏都不是自己看,而是由王体乾或李永贞念给他听,届时只要这二人捡些没有实据,无关轻重的罪名念上一念,皇上这心自然还是信赖他魏大裆的。
“好,就这么办了,咱家现在就进宫,今儿个皇上无论如何也不能上朝!”
魏忠贤急性子,说做就做,当下就要叫人备轿进宫。这边梁栋眼睛一转,又上前对他说道:“千岁还得再去找下奉圣夫人,她最善于弥缝儿,有她帮衬着,事情便万无一失了。”说完,嘿嘿一笑:“这世上,可没有儿子不听娘的。”
闻言,魏忠贤哈哈一笑:“倒忘了这茬,幸亏你提醒,不然咱家倒把夫人给忘了。”朝前迈了几步,正要出去,想到一事,回过头来对那紫衣女子吩咐道:“敏儿,你也收拾一下,马上随干爹进宫。”
紫衣女子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很是不情愿道:“干爹,我不想进宫。”
魏忠贤“哎”了一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干爹让你进宫伺候皇上,是好事,你这丫头怎的就不愿呢。你可要知道,有多少女子可是做梦都想进宫呢。”
紫衣女子却是不为所动,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皇上嫔妃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敏儿知道干爹是为敏儿好,可是敏儿不愿进宫,干爹您还是去忙您的大事吧,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见干女儿这样说,魏忠贤以为她是担心名份的问题,忙笑道:“你放心好了,你是我魏忠贤的干女儿,总不会让你没名没份的,等我和奉圣夫人商量一下,进宫后给你个贵妃名号,你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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