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忽然近旁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客人是路过的?”
淳于野垂目一看,却是一个老樵夫,肩头还担着两捆柴,腰里别着柴刀。
淳于野温和的笑了笑,答道:“老丈这个时候怎么还没回家?”
老樵夫露出一丝苦笑:“穷苦人,一天只吃两顿饭,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要紧的,只是要提醒客人,这帽儿山上新来了一伙强人,十分厉害,客人可要千万多加注意了……”
淳于野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老张这柴刀不错啊!”
老樵夫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柴刀,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又是尖锐的一阵疼痛,紧跟着便是无边的黑暗。
他死了。
淳于野甩了甩自己厚背砍山刀刀头上的血迹,微微撇了撇嘴,“谁家的柴刀还能冒烟啊?”
刀尖一挑,那把柴刀便朝着山脚的树林横飞过去。
方才他看到柴刀的刀柄上冒出了一缕细细的青烟,那老樵夫并不是像真正的樵夫一样关注着自己的柴担,而是随时都准备着去拔刀,这若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也只能说淳于野太笨了。
死尸一倒,柴刀一飞,树林里便潮水般涌出了一大批衣着整齐的喽啰兵。
他们一个个都蒙着黑巾,手中举着刀枪,刀光闪闪枪影霍霍,把淳于野围在了当中。
淳于野嘴角微微下撇,留神打量着这些人,见他们一个个把面孔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贼光闪闪的眼睛,便知道他们若是露出真面目便会一眼让人认出来身份,于是呵呵笑道:“这般藏头露尾有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已经有把我斩杀在这里的信心了么?为什么不让我做个明白鬼呢?”
那些匪徒往左右一分,露出正中央一人一马,马上那人也是黑巾蒙面,身上的衣服却是漠北贵族常见的那种。
淳于野摇了摇头。
那人伸手摘掉了面上的黑巾,客客气气说道:“淳于将军,你好啊!”
淳于野微微点头:“我很好。”
那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淳于将军,我们在这里久候多时了,为的就是要见淳于将军一面,将军若是不弃,请到山上一叙,如何?”
“不如何,”淳于野全晚不安套路出牌,“我这个人是个实在人,不会说假话,其实我对你们嫌弃的很,不屑于上山。你们请把道路让开,让我过去,要么就按原计划过来杀一场。”
那人脸上闪过一道恼火之色,随即又堆起笑脸,道:“淳于将军真是风趣!”
“这个你可就说错了,”淳于野完全不给情面,“我这个人一点都不风趣。你们堂堂漠北人,却跑来大禹霸占了这帽儿山,作为大禹朝廷命官,我有本分剿杀你们,但是如今本将军皇命在身,不欲与你们纠缠,所以,你们还是尽快让开道路为是!”
“淳于将军!”那漠北人也是颐指气使惯了的人物,何曾受过这般的挤兑,因此也真是恼怒了,“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淳于野微微一笑:“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本将军吃惯了敬酒,还真是想尝尝罚酒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