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让俘虏背上自己,朝着瓦窑走去。
俘虏虽然觉得自己命悬一线,但是脚程还是不错的。很快就来到了砖窑里。
卢琳指挥着他弄了干草给自己舒舒服服安排了睡卧之处,还找到一只缺了口的瓦罐,打了水,又叫他去打了一只兔子,随手扣在了一只破筐里。
这才仔细打量这个俘虏。
天已经大亮了,能够清楚地看出来这是个有一头亚麻色卷发、碧绿眼珠的怪人。
卢琳强忍着汹涌而来的疲惫,对这个人进行了严格的拷问,只要不肯说实话,就让毒蛇去咬他。
最后终于把自己能问的全都问了出来。
卢琳歇了口气,问道:“你可知道西南老将卢定邦如何了?”
那人自然是不敢隐瞒的,“卢定邦战死。”
“什么?”卢琳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把眼泪咽回肚里,又盘问了几次,确定问不出来别的有用的东西了,这才拿着毒蛇驱赶着他来到瓦窑深处,逼着他进了坑洞,然后把蛇扔在了他身上。
西域人一阵鬼哭狼嚎,最终还是膏了蛇吻。
卢琳闭上眼睛,眼角慢慢沁出了一滴泪。
当日西南军全军溃散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一家都落不到什么好,可是如今得知了父亲的死讯,还是觉得撕心裂肺的痛。
都是这些该死的西域人!都是他们该死的催眠师!要不然的话,西南边防已经固若金汤,又怎会这样被轻易攻破?
三国联军,三国联军何时有了这样凶猛的战力?不过是仰仗着这些卑鄙之人的卑鄙手段罢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暗暗想道:陛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吧?上一次出现了那样的纰漏,陛下迅速派了人来帮自己解决燃眉之急。
当时那一支斥候队发挥的作用简直叫人拍案叫绝。
三国联军被他们搅闹得鸡飞狗跳,根本无暇他顾,西南军也正趁着这个机会把防务重新整顿了一番。
而那个困住了言谟的阵法也非常成功,半个多月后言谟脱身已经病骨支离。
就在西南军全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谁知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
三国联军发动全面攻击,攻势迅猛,而西南防务却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漏洞,一连几座城池失守。
西南军措手不及,仓促迎战,落得惨败,卢琳在战场上被冲散了,身边几个女兵舍死忘生护着她逃出来,后来女兵们为了掩护她,一个个倒下,她只身流落荒野……
想起这如镂刻在心的一幕幕,卢琳几乎咬碎了满口的银牙。
不过,现在可不能指望着陛下来援,毕竟远水难解近渴。
卢琳静下心来仔细思索着应对之策,最令人烦恼的就是那些催眠师了,若是有法子将之一举歼灭就好了……
在瓦窑里养了七天,卢琳慢慢恢复了一些元气,可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