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也明显的瘦了,一张小脸儿绷得紧紧的,一点笑意也没有,只是在踏进顾倾城寝宫的时候,变戏法似的,脸上忽然就堆满了笑容,小跑着奔过去,倚在顾倾城身边,问道:“母后,您还好吧?谁都不肯说实话,可把初九担心坏了。”
顾倾城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笑道:“你看,母后这不是好好的么?”
初九一叠声问道:“母后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连这么许多天都不回来?还有昀儿,怎么也跟了去?昀儿调皮,这几天没有闹着母后吧?还有漠北的使臣要走,临走之前要见一见儿臣,丞相安排着儿臣见了他们一面,漠北人怎是那等的模样啊?”
顾倾城笑吟吟看着他也不出声打断,可是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很快便让初九的舌头打了结,最后不得不垂下头去,懊丧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顾倾城捏了捏初九的脸,“我们的太子殿下不是十分沉稳的么?据说应对漠北使臣的刁难也是毫不露怯,端然有大国太子的风仪,便是丞相也对你赞不绝口,说是哪怕是个大人能做到这样也是极不容易的。”
初九害羞的低下头去,低声道:“其实,都是丞相教的好,出去之间,丞相便把那些使臣有可能要问的话都跟儿臣演练了一遍。”
“那也要你沉得住气才行啊,”顾倾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看同样是一个老师教导,可为什么有的学生能够成为栋梁之才,有的学生便终生无所为呢?所以师父教导是一方面,自己领悟和揣摩也是相当重要的。
“初九,你做的很好,母后很是替你感到骄傲,你是父皇和母后的好儿子,也是昀儿的好哥哥,你给他做了很好的榜样。”
初九小脸通红,眼睛里却隐隐有些兴奋之色。
“不过,”顾倾城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收了起来,“还有些事情你是瞒着母后的吧?”
初九眼皮一跳,神色间不可避免的便带出了一些慌乱。
顾倾城摸了摸他的头,“初九,我们是mǔ_zǐ ,所谓mǔ_zǐ 连心,难道你哪里不对劲母后还发现不了么?你的头发怎么短了?”
初九再怎么早熟说到底还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闻言,委屈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了,趴在顾倾城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顾倾城也不出言安慰,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文竹听到动静探了探头,接收到顾倾城的目光,便又无声无息缩了回去,并且也约束丹阳宫其他人不要过去打扰。
初九哭了半晌终于停住了哭泣,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袖子,只是他从来也没有带手帕的习惯,所以摸了个空,顾倾城及时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初九擦了擦鼻子。赧然一笑。
顾倾城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道:“净房里有温水和澡豆、毛巾,你过去洗把脸,若是自己弄不好的话,叫人进来服侍一下。”
初九犹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