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摇摇头,叹口气:“尽人事知天命吧!”
谷风便知道希望不大,但还是出去叫人把军医营最好的军医叫了来。
一番诊断之后,那军医只说是中毒之症,可是具体是什么毒却诊断不出,只提出了一个本法字:“不若小臣开个方子催吐一下,看样子此人中毒未久,也许能够崔吐出一些毒素来。”
谷风略一点头,又问曾先生:“可有法子护住他的心脉、经络不受损伤?”
军医忙道:“小臣针灸之术还拿的出手,可以帮他护住心脉和经络。吐完之后,再服用一些利下之药,这条命保住应当没问题,剩下的就是好生调养了。不过据小臣所见,这人应当也服用了一些解毒之物,虽然不对路,却也大有裨益,待他清理完了,还可以继续服用。
“其实,就算小臣不来,单靠这解毒之物,也能支撑三五日乃至七八日……”
“好了,”谷风摆了摆手,“事不宜迟,开始吧!”
军医开了方子让小学徒去抓药,自己则给胖子施针。
等银针扎完,那小学徒也回来了,曾先生亲自检查过,那些药材没有问题,便在帐篷里支起了小火炉,在眼皮子底下熬药。
军医虽然有些费解,却也没敢多问。
等药好了,胖子牙关紧咬,却是喂不进去。
军医一边让小学徒把药吹凉,一边从自己的药箱之中取出了一段南瓜藤。
谷风不禁问道:“这是做什么?”
“陛下有所不知,”军医忙道,“军中受什么伤的人都有,有一些便是暂时没有吞咽能力,可是这药却又不能不吃,所以我们便想了个法子,拿南瓜藤把药一点一点导进去。
“因为南瓜藤里面是中空的,跟管子一样,我们拿药水煮过,又不像竹管那么坚硬,虽然到底对喉咙更有一定的损伤,好歹能把命保住。”
曾先生有些好奇,问道:“就是说,直接把管子插进食管里?万一错插进了气管里,非但救不了命,还成了要命的凶器了。”
军医山笑道:“先生说笑了,小人做这个也有二十多年了,断断不会出错的。”
说着手脚麻利,撬开胖子的嘴,把南瓜藤插进去,又拿软木把牙关撑开,要不然他无意识咬合一下,南瓜藤若是断了,可就真的出事了。
曾先生因为没有见过这种疗法,所以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果然见那军医手脚灵活而利落,那南瓜藤的另一端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还加了一个小漏斗。
插好了南瓜藤之后,军医把温热的药汁一勺一勺灌进去。
胖子虽然早已经意识不清,丧失了吞咽能力,但是这药还是一点点顺着南瓜藤进了他的胃。
一碗药喂进去之后,军医擦了把汗,陪笑道:“陛下和老先生若是有事便去忙吧,小臣师徒在这里守着便是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就能发作了。”
小学徒十分能干,早已经把盆子准备好了,连塞鼻孔的棉花球也都拿了出来。可见这样的事情,是素日做惯了的。
可是胖子若是没有好转,谷风也不放心离去,所以和曾先生一起就在旁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