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看着孩子纯真无邪的面孔,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算计一个孩子有些不够地道,尽管出发点是好的。
“母后!”昀儿蹦蹦跳跳来了,他换了一身崭新的大红锦袍,越发衬得面白如玉,眉目俊秀,就好像从画上走下来的小童子。
初九顾及着顾倾城怀着身孕,因而在昀儿扑进顾倾城怀中之前,将他抱住,微微皱眉道:“你下午又吃了什么?为什么比上午又重了?”
昀儿笑嘻嘻的道:“没有啦!”说着扭动身子就要从初九身上下来。
他力气可不小,初九本来自己也是个孩子,便有些站立不稳,忙把他放下了。
昀儿掀起袍子,挽起裤腿,得意洋洋地道:“母后,哥哥,你们看!”
顾倾城和初九一齐看过去,发现他的裤腿上竟然绑了沙袋。
顾倾城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沉声道:“把谭妈妈叫来!”
谭妈妈不愿出宫去,又极喜欢昀儿,所以就做了昀儿房中的管事嬷嬷。
送昀儿过来的乳母忙道:“娘娘息怒,谭妈妈这两日感染了风寒,怕给二殿下过了病气,所以一直在僻静的院子里养病,并不曾到殿下跟前伺候。”
顾倾城眉梢微动,唇角一挑,厉声道:“跪下!”
那乳母二话不敢说,连忙跪下了。
初九和昀儿素来不曾见过这样的顾倾城,不禁有些呆住了。
文竹忙给顾倾城递了一杯温水,劝道:“娘娘好歹也润一润嗓子,方才跟太子殿下说了好一阵话呢。”
她这么一提醒,顾倾城才发觉自己气昏了头,竟然忘了两个孩子还在跟前。
文竹又给采葛使眼色,采葛过去蹲在了昀儿面前,柔声细语地问:“二殿下,您腿上绑的这是什么啊?可以解下来给奴婢瞧一瞧么?”
昀儿抬头看了看顾倾城见她又恢复了以往温柔的面孔,这才从短暂的惊吓中回过神来,道:“这是沙袋啊!”说着弯腰就要解开。
可是昀儿虽然手指灵巧,偏偏不会打结更加不会解开活结,因此吭哧了半天愣是没有解开。
采葛悄声道:“奴婢来吧。”伸手将沙袋解下来,在手中掂了掂。又把另一条腿上的沙袋也解了下来。
转身将两个沙袋交给了文竹,文竹看了看又放在了顾倾城面前,顾倾城却并没有看这两样东西,而是叫莲叶:“你把他们两个带下去玩一阵,也就到了晚膳的时辰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