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梧呵呵笑了笑,邢家原籍在江淮,这个路可真够顺的。
邢业喘了匀了气,便喝道:“孽子,还不过来!”
邢志同浑浑噩噩,从马上滚了下来,却连路都不会走了,还是亲兵搀扶着才来到邢业身前。
邢业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几眼,喝道:“还不跪下!”
邢志同不敢说话,服服帖帖跪下了。
邢业拍着椅子扶手,气急败坏:“你跪我做什么!没看到赵王殿下在这里?”
不管到了哪里,都应该先君臣后父子。
邢志同咬了咬牙,才不情不愿挪过去朝着萧凤梧默不作声拜了三拜。
“罢了,”萧凤梧跳着躲到一旁,“小王可不敢受这礼!”
邢业颤巍巍站起来,伸手从邢志同亲兵腰上拽下一把刀来,倒转刀头,把刀柄递给萧凤梧:“老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这阵势也知道定是孽子忤逆犯上,这便请王爷处置了他吧!”
邢志同别过头去,又气又恨又心痛。
萧凤梧又往后跳了一步,眉头一扬:“太师说笑了,邢元帅的事情已经是国事,不是小王能随意处置的。毕竟小王先是父皇的儿子,然后才是赵王。小王没有那个权力。”
他看邢业目光闪动,颇有亲自动手斩杀邢志同的意思,忙道:“今日邢元帅做的事情也不是您的家事,所以小王觉得,还是要把邢元帅父子送回京城交给父皇处置才妥当。”
邢业长叹一声,把手里的刀“当啷啷”往地上一扔,指着邢志同:“糊涂啊!”
邢志同低着头,不敢辩驳。
萧凤梧嘻嘻笑道:“太师此言差矣,邢元帅一点都不糊涂呢!您瞧瞧,这布下的阵势,口袋一般,只等着瓮中捉鳖呢,这个鳖,不用说,”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是小王我了!”
邢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几乎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泥土里。
“爹!”邢志同颤声叫道,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有一把尖刀在挖。
萧凤梧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声音不大不小地道:“若不是邢元帅买通了小王手下的斥候,小王也不会得到错误军情,大晚上急行军来到这么个地方,反被宋军和邢元帅的亲信十余万人包了饺子。说起来,邢元帅指挥若定,真真叫人佩服!”
邢业“砰砰”叩头,闷声道:“老臣该死!老臣教子无方……”
“哎哟,”萧凤梧似乎这才看见邢业低至尘埃的姿态,连忙亲自搀扶,“老太师这是做什么?小王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邢业面容苦涩,看萧凤梧的态度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保不住了。
萧凤梧把他交到仆人手中,便不再理会,上了马,对彭阳道:“彭将军,咱们还需要较量一番么?”
邢志同带来的五万jūn_duì 纷纷把手中的兵器扔到了地上,束手等着萧凤梧的人上来捆绑。
彭阳脸色阴晴不定,把邢志同都要恨死了,但也知道,自己反抗都已经是徒劳的了,很光棍地下了马,大大方方地道:“彭某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