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约兹点点头,从海图上找出东面的几个区域,最后在东面的马斯维特附近重重的敲了几下。
“大明人第一次进入菲律宾群岛,在这里航行只能按照菲律宾海军给他们的海图航行。因此我断定他们在航道上,而且就在马斯维特群岛西南卡莱斯附近海域,那里是往东出纳牙进入太平洋,往南进入东印度群岛海域,往西则是南海,是东南亚海区的十字路口!”
“我的想法跟您一样!”
特纳点头赞同道:“不过,我想太平洋舰队不敢跟我们硬碰硬,他们舰队实力不足。因此他们想要解除我们对菲律宾的骚扰,就应该南下东印度群岛袭击我们的后方。东方人有个围魏救赵的典故,我想是这样的!”
雷约兹思索了一下,说道:“但我不这样认为!现在我们主力舰队在南面集结,他们想要南下必须要面对我们舰队的大炮。而南下的必经之路是柏斯海峡,长达一百多公里的海峡,没有任何一支舰队敢走那条路。”
“那您的意思是——”
“我觉得他们好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目的?”
“我还没有想到!”
“……”
特纳翻翻白眼,很是无语。
这时,卫兵报告,发现了太平洋舰队的踪影。
“他们竟然往东去了!”
雷约兹更加不理解了!太平洋舰队只是想要安安全全的返回基地,但雷约兹想的复杂了,就导致了他的迷茫。
“他们是想进入太平洋,然后再南下去攻击我们的后方!”
特纳被雷约兹说服了,只是道:“我们必须要在他们攻击我们后方之前消灭他们!”
雷约兹点点头,道:“他们行走的航线证实了我的猜想,他们不了解菲律宾海区,不敢乱走,因此只走标定好的航线!”
雷约兹指着海图说道:“这条航线进入太平洋需要一天时间,而我们从近路走,可以追上他们,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能会比他们早到纳牙外海!”
特纳深信不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还犹豫什么?”
“马上出发!”
命令下达,荷兰东印度舰队迅速起航,以最快的速度走卡塔曼水道,那条水道并没有标注在菲律宾海军的海图上,但却标注在荷兰舰队的海图上,因为荷兰人一直没有放弃谋夺西班牙的菲律宾,因此在靠近东印度群岛附近海域,荷兰人利用经商之名,在商船上悄悄绘制了菲律宾海图,竟然比西班牙人更加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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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荷兰人预计的那样,太平洋舰队发现了荷兰战舰后,奔着保存实力的心态,继续往东走,准备尽快出太平洋返回基地。
当然,施剑飞使用的菲律宾海图正如雷约兹的判断那样,没有多少像样标注的海道,因为西班牙人也不完全相信大明人。这倒是出乎雷约兹的判断,因为施剑飞使用的海图比说比不上荷兰人的了,连西班牙人的都不如。上面只是标注了主要航道,细节方面的注释太少,太平洋舰队需要一边走,一边自己绘制海图。
由于菲律宾群岛内的岛屿太多,大小岛屿形状各异,很容易弄混。这样一来,太平洋舰队原本正常该一天时间出太平洋的,竟然拖拖拉拉的走了两天半。
荷兰东印度舰队早就抵达纳牙外海了,等了好几个小时,竟然没见到太平洋舰队的影子。
雷约兹还以为太平洋舰队速度快,已经提前进入太平洋了,于是便斥责了领航员一顿,急令全舰队南下寻找太平洋舰队。
雷约兹担心太平洋舰队偷袭巴达维亚,因为菲律宾舰队飞覆灭,让巴达维亚已经解除了警报,防御松了下来,很容易遭到太平洋舰队袭击。
于是,雷约兹派出了快船,火速赶往巴达维亚报信。
航行了大半天,竟然没有见到太平洋舰队的影子。
这时,出发的快船竟然回来了。
“什么?没有看到太平洋舰队?”
雷约兹顿时傻眼,快船南下时,碰到了一支荷兰籍商船队,他们一直走的是主航道,并没有发现任何战舰船只经过。
特纳恍然大悟,道:“太平洋舰队看起来并没有出太平洋,应该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错过了伏击对方的好机会!”
雷约兹很是郁闷,急忙命令舰队掉头往回行驶。
当荷兰东印度舰队再次抵达纳牙外海时,抓了个当地渔民,从渔民口中得知太平洋舰队刚刚通过纳牙水道,往北走了。
雷约兹暴跳如雷,心中暗骂自己蠢,早该抓渔民询问的。但面子上却是不服输,总得给舰队官兵一个交代,因此雷约兹决定继续追击太平洋舰队。
“将军!”特纳提醒道:“太平洋舰队既然往北走了,说明他们没有意图再跟我们打!我们是不是不要再去惹他们!”
特纳这时想起了阿纳姆的话,认为既然这次是误会,那就不要再增加跟大明帝国的对抗了。
然而,雷约兹需要找回面子,对于特纳的话听不进去,道:“太平洋上刮得是南风,我们在上风向,正是从背后偷袭太平洋舰队的好机会!况且,太平洋舰队通过纳牙后,应该知道我们舰队南下了,此时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不偷袭他们是在对不起他们来菲律宾一回!”
雷约兹说的没错,太平洋舰队出纳牙时,的确派人询问了当地的渔民,得知荷兰舰队堵在纳牙外海伏击时,施剑飞等人都是浑身冷汗。
若不是误打误撞的拖延了行程,怕是会有所损失。得知荷兰舰队放弃伏击南下后,施剑飞他们才松口气,于是太平洋舰队便火速出纳牙,驶往北面。
行驶了半天,并没有见到荷兰舰队尾随或者伏击,沿途也打听沿岸渔民,并没有发现荷兰舰队的影子。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管别国闲事的时候,非要先弄清楚对方的一切才行!”
施剑飞心有余悸的诉说他的心里话,一旁沈仰灏笑道:“这回你又要得罪人了!”
“谁呀?”
施剑飞茫然的看着沈仰灏,后者接着说道:“军情局啊!你回去这样一说,海军部,总参谋部肯定会责问军情局,认为军情局没有掌控菲律宾的全部情报,最起码咱们使用的这个烂地图就应该由军情局单独提供个咱们,省的咱们抓瞎。追究起来,王兆阳这个军情局头子难辞其咎!”
施剑飞笑了笑,道:“军情局隶属校长直辖,总参谋部就算发牢骚也是有限度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打了胜仗,功劳是我们的,军情局做的是本分。吃了败仗,我们没面子,军情局还得受牵连,海军部就会把责任推给军情局,认为情报搜集不够。”
沈仰灏笑道:“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同情起王兆阳来了!”
“同情他做什么?”
施剑飞话锋一转,道:“军情局和安全局仗着是校长的近臣,整天耀武扬威的不说,今天请这个喝茶,明天对那个指手画脚,没事儿还要吃个小灶。他们那么大的权利,吃点儿亏也是应该的,用不着可怜他们!”
沈仰灏先是一愣,旋即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