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坷尧的话正和苏利的心意,既然徐鸿儒没有从魏忠竹到大明龙脉和宝藏,那么他起事造反的经费就需要苏利来提供。要知道江西府人口不多,且经济欠发达。根本无力支撑徐鸿儒北伐大明朝廷。
当然,如果徐鸿儒能够趁着朝廷无力刹灭他的时候,大军进占福建和广东的话,那么获得朝廷南方富庶之地,一切财政负担将会统统解决。
不过,如果白莲教攻击福建和广东,那么势必跟海峡对面的台湾府形成军事对峙,跟辽东都督府直接开战的话。估计讨不到好果子吃。
苏利是知道辽东都督府的实力的,根本不是眼下的白莲教可以直接挑战的。
正当苏利等人商议的时候。手下人来报。徐鸿儒请他们到大殿商议。杨广细问何事,手下人报告说是商议称帝和起事时间。
朱阿尧问道:“上午不是还有待考虑一下吗?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
杨广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刚刚解决了皇后问题吗?这老家伙哪里还等得住?”
朱阿尧恍然大悟,接着二人一阵坏笑。苏利摇摇头,知道这两咋,家伙一说起跟女人有关的事情时小就会忘乎所以。于是苏利急忙喝止了他们,然后带着他们前往大殿议事。
徐鸿儒跟苏利商议起兵造反之事,主要是向苏利再次确定造反经费的问题。苏利表示既然已经加入了白莲教,那么一切都以教廷为重,愿意将积蓄拿出一百万两白银来。作为白莲教先期起事的经费。
对于徐鸿儒的白莲教来说。这些钱用不着发给手下人,只需要购买粮食即可。他们跟明军不同,他们只要有粮食就可以招募到打仗的士兵。而士兵也没有军饷的,教廷只给他们粮食。想要获得额外的军饷的话,历来的农民造反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屠戮其他老百姓。抢劫他们的财务和女人。
得到了苏利的再次确认,徐鸿儒也最后下决心造反了。
白莲教造反时间定于新年第一天,造反后白莲教教众以讨逆军自称,祭天讨伐明廷。白莲教教主徐鸿儒自称天王,建号永兴,以天启八年改为永兴元年,同时以龙南作为临时国都。
徐鸿儒还没有自大到极点。没有选择直接称帝,而是先试探一下朝廷反应。如果一切顺利,等打下北京之后再正式称帝。
因此徐鸿儒称天王,苏利被封为大将军,其手下杨广、朱阿尧二人皆被委任为将军之职,统帅五万潮帮弟子。而白莲教巨木旗掌旗使吴松、洪水旗掌旗使吴六奇、锐金旗掌旗使铁金、烈火旗掌旗使崔烈,以及被关押在京城大牢内的掌教右使刘二黑和厚土旗掌旗使颜兵也都被任命为将军,统领旗下人马。
因为厚土旗掌旗使颜兵无法指挥厚土旗作战,因此由副掌旗使杨锦代理。
由于苏利一直不肯交出他手中的兵权,因此他带来的五万jūn_duì 只能单独编成一军,号沧海旗。
这样,原本白莲教五行旗编成了六行旗。其兵力最强就是苏利直接控制的沧海旗,其他白莲教原先的五行旗各旗核心兵力只有三万人马。
当然了,白莲教教众百万。五行旗可以随时补充人马。但潮帮弟子却是没法补充的。相比之下,徐鸿儒并不担心苏利等人的猫腻,只要苏利肯给银子,一切都可以谈。
白莲教造反在即,各地的教众纷纷得到情报,约定元月一日一起造反。为此,在江西各府的白莲教教众纷纷聚集到了府衙所在的附近,等待到时候迎接讨逆军进城。
可以说,整个。江西十四府。除了北部鄱阳湖周边的南昌府、南康府、饶州府和九江府四府之外。其他十府都直接或者间接的被白莲教教众控制了。
江西巡抚洪瞻祖长期以来一直关注着白莲教的壮大,可以说早有防备。只是他一直担心自己的仕途,因而一直没有上报朝廷,对白莲教的扩张听之任之,造成了白莲教越来越猖狂。
如今已经纸包不住火了,洪瞻祖迅速抽空了赣南各府的兵力。将兵力全部集中到了南昌府周边。保卫相对富庶鄱阳湖周边地区。
然而,整个江西镇军总数不过才八千余人,面对白莲教百万教众,这些人守卫一个,南昌府就已经是极限了。洪瞻祖有心想要守住鄱阳湖富庶区也是有心无力。
白莲教于天启八年元月起事的消息不胫而走,洪瞻祖也接到密报,不得不连连向朝廷上折子求援。
沈克封返回江西后,直接留在了南昌府。根本不敢回他的安远前线去。
洪瞻祖询问沈克封话时,无意中听出沈克封已经投靠辽国公那浩楠了,于是便向他打听细节。
沈克封为了不回安远县,只好讨好洪瞻祖,于是便跟他说了他这次进京见闻。
“你是说,辽国公门前候着的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员?”
“这还有假?”沈克封很是肯定的回答道:“这是下官亲眼所见!整个国公府前排队的最低也是四、五品官,如果不是我机灵,根本轮不到我这咋,七品县令进去!”
听沈克封说了一遍之后,洪瞻祖问道:“那是谁家的丫头?竟然可以直入国公府?”
“大人您算是问对了!”沈克封说道:“当时我只是猜她是国公府的丫头,可是后来才知道,那可是皇后身边的女官!”
洪瞻祖疑惑道:“皇后身边的丫鬟出入国公府,这可大有文章啊!”
沈克封点点头,道:“我听说皇后掌握着司礼监,拿着皇上的玉、垒。事实上皇上身体每况愈下早就不能理政了,眼下大事小情都是内阁和皇后说的算!” 洪瞻祖琢磨了一下,道:“听说皇后和几位皇妃都有孕在身。皇上已经病得不能理政,那么哪个娘娘生了男孩,就是未来的储君。眼下文武百官估计都清楚宫里的事情,因此他们定然都在忙和着站队。所有京城百官的动静,就代表了风向!”
“下官也是这样想的!”沈克封说道:“眼下皇后依然掌握大印,且皇后要比其他娘娘早孕一个多”二此京城的官员们大多数都倒向皇后皇后为算联共旧娘娘竞争,已经拉拢住了辽国公,因此才会造成很多官员跑到辽国公府去示好!”
洪瞻祖点点头,道:“辽国公乃是国朝现今阶段最强大的诸侯,辽沈大战之后,辽国公不论权势还是声威都如日中天,拉拢了辽国公就等于拿到了半个,储君之位!”
“是大半个!”沈克封说道:“实不相瞒,下官之所以去拜访辽国公,献媚只是其中一个次要因素。像我这个小芝麻官,见到哪个京官不得献媚啊!”
洪瞻祖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京城的官哪个不比你大!那你是为什么去的?”
沈克封苦笑道:“大人可曾记得辽国公勤王的那件事?”
“当然 这么大的事情岂能忘记?”洪瞻祖点头,不置可否。
沈克封苦笑道:“以前我也以为这事情跟我这个小县令八竿子打不着!可是大人可曾知道,辽国公勤王过程中,可是接管了东厂档案库!”
一提起东厂,洪瞻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跟东厂有什么关系?”
“东厂收集了国朝数万官员的各和记录,里面记录之全面你都不敢想象,就拿我这个小小的县令来说吧!他们记录我有几个情人就不说了,他们甚至记录我每天什么时间上茅房?”
洪瞻祖哈哈大笑,忽然瞥见沈克封的表情很是怜悯的看着他,顿时意识到了不妙。
“莫非 ”
沈克封苦笑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他们都记录的这么全面。至于您吗?我想也不会少了!”
洪瞻祖小心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辽国公掌握了东厂关于我们官员们的情报?”
沈克封点点头,不置可否。
洪瞻祖顿时呆坐到了椅子上,愣愣的看着沈克封,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沈克封心中苦笑,当初他得知邓浩楠的情报部门找上门来问话时,他也是这副被打傻了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洪瞻祖方才清醒过来。直问道:“那他这是什么意思?拿住我们的把柄,要威胁我们吗?”
每个当官的屁股都不会干净的,因此洪瞻祖没有必要在沈克封面前装清高。
“事情明摆着!”沈克封苦笑了一下。叹口气道:“辽国公掌握刑部,只要他看谁不顺眼,都不需要耍手段玩伎俩,直接提出从东厂档案库获得的资料,就可以对其生杀予夺,而且还可以博得一个青天大老爷的美名!”
洪瞻祖顿时乱了方寸,沈克封的话犹如一把利剑一样,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脏,别提多难受了。
“那我们怎么办?这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
沈克封点点头,不过很不在乎的道:“至少我知道自己没事儿了!”
“老弟莫要拐弯抹角!”洪瞻祖问道:“说说!”
“说说?”
“说说!”
“好!那就说说!”沈克封想了想,笑道:“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既然要站队,那索性就站到辽国公那边不就万事大吉了!”
洪瞻祖问道:“你改投他门下了?”
沈克封点点头,道:“表忠心要趁早。一旦成了定局,再站队就来不及了!不过,我观辽国公跟皇后走的很近,应该是后党!”
洪瞻祖叹道:“管他是后党还是哪个皇妃党,总之若是咱们的把柄落在他手里,就只能听他摆布了!想想国朝文武百官的把柄都落在辽国公的手里,当真可怕!”
“这不更好吗?”沈克封笑道:“我已经想开了,谁当政都跟我都没有关系,只要我能继续在这官场上当官。什么都无所谓!”
洪瞻祖点头道:“说的也是!只是这心里不踏实啊!” “这还不简单!”沈克封给他支招,说道:“你派人给辽国公送个,折子,表一下忠心不就得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总得有个借口吧!”
沈克封笑道:“辽国公夫人身怀六甲,你送份礼物总可以吧!”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沈克封灿灿一笑,说道:“大人您别让我回安远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