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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深入讨究。吕炳等人已经清楚明白了三个“谁”的主语是谁。
然后就是“嗡!”一阵头晕目眩。狠狠袭中吕炳一干人等的脑袋。
他感觉到自己分明的晃了晃,头皮发麻。那头他的侄子路德斯面无血色。
四面八方的人还在“嘶!”得努力吸气。
为这枚巴斯勋章的现世而震惊。
如果说李逸风的马刺勋章让他赢得了在骑士团誓师宴下和最高层人物相同的话语权,是因为他佩戴的勋章很耀眼,很鲜明。
那么此刻林海的这枚巴斯勋章,就更耀眼,更鲜明。
“你……不!阁下……为什么会有这枚勋章?”
尽管是知道自己此刻心底最奢望的事情已经变得无比渺茫,但枢机处副处长的吕炳仍然还是开口询问,只是语气出口又顿时瞬变,从对林海藐视的“你”,而换做了敬称“阁下”。
这纯粹是不能以他主观意志为转移的改变。因为以往的吕炳见到能佩戴上巴斯勋章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物时,都必须恭谨的唤对方一声“阁下!”
是的,哪怕他如今和林海势同水火,但面对佩戴着巴斯勋章的林海,尽管他年轻,尽管他身份地位不过是一个准士官,但他此刻,仍然只能敬称他为“阁下”。
因为勋章不仅仅是一个标志,更代表着这背后深远的意义。在这背后的意义下,没有人敢藐视轻慢。
“现在是追究这枚勋章来历的时候吗?”林海朝他看来。
副处长的脸色已经青一阵白一阵,不亚于被人再度打了一巴掌,他又私下狠狠攥紧了双手,然后无奈松开,点点头,“的确,不是时候……阁下。”
巴斯勋章带来的强大威压下,即便是吕炳,此时也不得不为林海这句反问,低头给出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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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风见到林海拿出巴斯勋章的时候,他的嘴唇就如同隙开流淌了数百年的山泉缝,长久的凝固住了形状,再也合不拢。
他自参加誓师宴以来,在宴席间就自然带着一种高逸的优越。除了他自来的气度过人让人钦服之外,还有他胸口的那枚马刺勋章,实在是太驻人眼球。这枚勋章,让他立成骑士团最核心的人物之一。其实不是李逸风不懂低调的道理,而是他自出生以来,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低调这个词语。父亲和家庭的强势作风教育,让他一切都要“敢争人先”。在入学帝国贵族学校时,他就是名列前茅,然后从军,他也是第一,连中第一,营中第一,舰组第一,舰队内****第一。他要成为前列,在任何地方,都要是领头马。
进了骑士团,他是黎明营教官,但也是有数几个身份影响直逼一等军士长的教官。他参加誓师宴,他配上马刺勋章,也立即是宴中最受瞩目最有分量的几个人之一。
他做惯了领头羊,这就是一种如呼吸般自然的感觉。他不允许自己默默无闻……在任何地方。
不足轻重资浅望轻的感觉,就如同无法呼吸般窒息。
他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感觉。
但此刻看到林海胸前的巴斯勋章。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无法呼吸的窒息。
他下意识的扭开头,不想去看林海的眼睛。
这是否是一种暂避锋芒?
但林海朝他看来,“李少校,你有什么意见吗?”
李逸风一点一点转过头,看到那枚让他此刻烧着嫉心的十字金质勋章,他几乎是从牙缝里开口,“没有……阁下。”
既然要自辩,便是需要从最根本的扭转印象着手。李逸风带来了一个所有人看他不好的风气,所以林海要询问他,“我是一个骗子?是一个善于机变,心思深沉阴暗,以投机取巧为人生重心的奸猾狡诈之徒吗?”
李逸风带着薄薄的怒意盯着林海,他当然明白林海以他的话反击他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坚持说是,那么岂非就是说颁发给他勋章的女皇瞎了眼?
所以李逸风狠狠一攥拳,声音微滞道,“你不是骗子……”
“不是心思阴暗的人……”
“你不是投机取巧之辈……”
“你也不是奸猾狡诈之徒……阁下!”
四周围人等,传来轻轻的低哗之声。
李逸风此时此刻,只希望林海不要再说了,千万不要再开口下去了!
但林海只是用沉入明镜平湖的眼神看着李逸风,“既然我不是骗子,我不心思阴暗,我不投机取巧,我不是奸猾狡诈之徒,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诽谤我?”
李逸风撇开头去,双拳紧紧握着,隐有骨节“哔啵!”之声。但他的声音,却有些屈辱般回应。
“我……瞎了眼!”
“阁下。”
然后林海终于笑了起来,用一种近乎于让他快吐血的笑容……道,“谢谢你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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