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党的人心照不宣,瑞王虽然依旧是那个冷面王爷,但浑身气息散发的愉悦气息骗不了人,走路都带着风,了解的人当然明白这是因为傅辰,不了解的就联想到现在皇上势弱,舆论不利,众臣离心,暗道瑞王是连遮掩都不屑了,可又有什么办法,瑞王已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诺大的栾京城,唯有这位王爷那是一句不好听的都没,说了什么又有谁信。
月色朦胧,挂在犹如天鹅绒般的星空中,今日下来,七王党的两位领头嘴角都透着一丝笑意,看得出来心情不错,傅辰让人备了酒。
邵华池挑了挑眉,眼含醉意,“我记得某人说喝酒误事。”
也因为这一句,七王党的人都严格把控着饮酒,也是这相当不人性的条例,才更加深了他人对瑞王治下严厉的印象。
“小酌怡情,殿下来一杯?”傅辰好像完全忘了周遭,这时候两人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恋人。
也是偶尔为之,他就不煞风景地提傅辰这只许州官放火的行为了。邵华池想到今日傅辰居然一路陪着自己从城墙到军营再到练兵场,心情就好像长了翅膀飞起来。
与傅辰对面而坐,看着桌上一碟桃花糕,邵华池心情又提高了几分,撇撇嘴:“我其实也没多爱吃这个。”
“奴才还挺喜欢的,不如殿下陪奴才用一些?”
邵华池已经懒得纠正傅辰的称呼了。
“嗯…,那我就用一点吧。”虽这么说,早就拿了一块放口中了,分明是喜爱的紧。
傅辰为邵华池夹了一块,又斟了一杯酒,两人含笑对视。
傅辰自己并不喜欢这些甜食,还是小太监的时候,能拿一些吃食备在身上已经比一般的太监要好了。当年之所以随身携带也只是宫里面奴才能吃的能带的东西少,也只有像桃花糕这样相对粗陋的糕点才能带着。他相信邵华池本身也并不是多喜爱,正是隐约猜到了真实原因,傅辰才触动更深。
这样一点一滴的小事让傅辰那点点喜爱越来愈浓郁,在他还没有为自己能否对男人心动,是否答应邵华池太草率之前,就已经陷入其中,甚至越陷越深。
邵华池盯着心上人,喝的越多眼神越是专注,让傅辰产生了对方连自己一个毛细孔都不放过的错觉,不自觉得被灌了不少,喝到后头邵华池的目光也有些微涣散。
傅辰看着已经趴在石桌上昏睡过去的邵华池,走了过去,轻柔的撩起一缕银白发丝,唇贴了上去,“小傻子……”
居然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这酒里放了些料,能让人睡到第二天早上。
就像邵华池曾经说过的,“是你端来的,何需验?”
这是曾经在自己失去记忆的时候说的,后来全都想起来后傅辰就利用这一点再次离开,但这个人只是伤心却没有怪过他。
将人打横抱起,送到床上,轻柔地整理着他身上的衣物。从攻城到现在邵华池几乎没什么休息,只是撑着而已。
拿开那半张面具,凑了过去,即便知道邵华池根本听不到,“等我回来。”
这次不会让你再等那么久了。
天空没有一丝光亮,依旧黑漆漆的,瑞王府前后门,停着一群静肃的队伍,领头人正是傅辰,“好好保护他,你们别什么都听他的,他也不是都对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越来越瘦。
罗恒和松易欲哭无泪,七王党几乎就是瑞王一言堂,虽不是独-裁,但也不是他们能随便忤逆的。也只有傅辰在的时候能劝上几句,“殿下哪里会听我们的,您就别为难咱了,而且您这一去我们该如何交待?”
“那就不用交代,他向来是懂我的。”有这样一个了解自己的恋人,是他们互相的幸运。邵华池攻城战后就紧迫盯人,是早就有所预料了,猜到他会走这步。
这一趟他必须自己来,对于李皇他不会交到别人手上,更不敢有丝毫懈怠。
傅辰上了马,一旁是傅党的,薛睿,徐清的人,静静地等候傅辰差遣。
“走!”傅辰带着人,朝着暮色深处行去。
一大早,天边才刚有一丝光芒,就有马蹄哒哒奔跑声从远处传来。京城严禁上马驰骋是规定,被发现无故纵马可要吃军棍的,严重的还要蹲大牢。
老胡边擦着自己新开的馄饨摊,边好奇是哪个不要命的,有瑞王在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一看到那空中划过的漂亮银丝线时这些想法都消失无踪,那头标志性的头发只有一个人,瑞王殿下!
邵华池一醒来,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看到人,在桌子上找到了那张留给他的信,苍劲飘逸的笔锋,就像那个永远都抓不住的男人。只有短短一句话:等我回来。
果然是这样,这个混蛋!原来是要离开他了才忽然对他那么好,全天候的陪着,不过是最后晚餐前的狂欢!
一看到是瑞王,一路上的人几乎主动让了路。
“刚才有一队人出去,打着瑞王府的旗号,走了多久了?”问向守城人。
“一个多时辰前。”
看瑞王抿着嘴,神色极为难看,小心问:“可是这些人有问题?”
邵华池低垂着头,上了城墙,看着日光下的早已没了踪影的地平面。
所有的软弱和悲伤隐去,慢慢坚定,“你要是不回来,那……就血洗戟国!”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我们的霸气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