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跟斗眼鸡似的李善红,才感叹了一句的merry表示有点点后悔。她终于明白之前自家boss为何要特意叮嘱她,倘若真的那么不幸地遇到那家人能避免冲突就尽量避免,实在不行惹不起躲得起。
其实merry也就说了一句“我没听错吧”,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就让李善红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义愤填膺似的质问merry说这话什么意思。merry有点哭笑不得,她能有什么意思?李善红跟她那外孙对于钱家,就血缘关系而言,也就是个表亲而已。现在那外孙子自说自话地将来访的客人送给主人家的礼物,当成自家的东西就给拆了,末了还没大没小地指责论资排辈说起来还是阿姨的长辈。
她能有什么意思?
即便两家人关系好,亲如一家,作为小辈也不能如此目无尊卑吧。而身为外祖母的李善红,显然还是有点廉耻之心的。正因为廉耻之心还没完全扣除光,这才气急败坏地跳起来,用那尖锐刻薄的大嗓门先声夺人。
可惜,按着merry身处的立场注定了她是不会跟李善红这样的人多废话的,更别指望merry像个泼妇一般跟李善红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俗话怎么说来着,你被狗咬了一口,还想着咬回去不成?直接拿棍子拍死才是王道!
“那么袁婆婆。钱小姐。公司还有点儿事,我先告辞了。有什么事,我们电话再联系。”merry直接无视了李善红。选择了起身告辞。
“你不准走!”只可惜,李善红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merry的退让非但没让李善红见好就收,反而助涨了她嚣张气焰,只觉得merry软弱可欺。对于软弱可欺之人,这么些年来,李善红就只有一个态度,那便是趁你弱要你血。就好比那水蛭一般,不扒层皮下来。都对不起她那大嗓门。这年头雁过拔毛又算的了什么,将整只肥雁生吞活剥才是李善红的风格。
“你不把事情说清楚了,就不准走!”
merry回转过了头,看向钱奶奶。虽然跟钱奶奶还有钱泽芳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merry已经很敏锐地察觉到钱奶奶的性子太过于柔弱。李善红这样的人纵然可恨,可这些年若没有钱奶奶一家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也不可能嚣张到如此地步。旁的不说,但李善红那外孙,小孩子知道些什么?不过是耳濡目染有样学样罢了。不知为何,merry从钱奶奶那张与沈外婆还有两三分相似,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想到了自家boss。若是自家boss在,肯定轮不到李善红这样的人如此嚣张吧。
也不晓得是因为找到了自己的亲姐姐。亦或者是受了merry淡然笑容的影响,钱奶奶咬了咬牙,一改从前忍气吞声的做派。难得强硬了一回:“好了!”
躲在厨房洗水果的钱泽芳很是高兴,原以为自家奶奶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正期待着后续转变,那曾想才说了两字,这态度又回到了从前。
“善红啊,你今儿应该是约了麻将搭子了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钱泽芳长叹了口气,指望她家奶奶化身哥斯拉。掀桌子大暴走,还不如指望世界末日更容易一些。哎~奶奶性子绵,总是以包容忍让的态度对待表舅公那一家子,这也就罢了。问题还不让自己的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女有所反抗,总说什么她娘家就只剩下这么一门亲人了,总归是亲戚一场,忍忍也就过去了。就因为这些个极品亲戚,自家老妈还有自己不晓得受了多少次的委屈。
“芳囡儿啊,你马姐姐要走了,你去送送她。”
“哎,来了。”钱泽芳乘着厨房里没人,偷偷地将一小串提子给藏了起来,随后拿着洗干净的水果,走出了厨房。
要说李善红还是被钱奶奶那比平日里高了几分贝的说话声给吓了一跳,可转念瞧着钱奶奶又恢复到了从前那细声细语的说话,便也恢复常态。见钱泽芳端来的水果分量明显不如预期那么多,就很随意地抱怨道:“怎么只有那么点?我说芳儿,别是你小气,舍不得让你舅母还有你小外甥吃吧。”
merry不着痕迹地抬眼看了一下钱泽芳手中的水果盘,淡淡一笑。
“就这么多,爱吃不吃!”钱泽芳将水果盘放到了茶几上。李善红不放心地溜进了厨房,快速地巡视了一番,并未找到钱泽芳藏起来的水果,便赶忙走了出来。一抬头,便瞧见钱泽芳抓了一大把提子,有顺手拿了两个猕猴桃,顿时心疼地不得了。
不等李善红开口,一旁她的外孙已经哇哇大叫了起来:“那是我的,你个赔钱货凭什么吃我的?!”
“谁是赔钱货?!”钱奶奶顿时怒了。原本钱奶奶不想跟李善红还有她那外孙子太计较,可并不代表着钱奶奶愿意让merry看笑话。方才merry虽说没怎么介绍自己,可好歹已经明确地告诉自己,她是自家大姐外孙女的人。不难想象,今儿发生的事,不说一五一十地如实禀告,也会将大概情况转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