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媛在晚间的时候和容瑾说起这件事,她仰起下颌注视着容瑾冒了些青色胡茬的下巴,伸手摸了摸,触感很是粗糙。
容瑾被谢媛摸得下巴有点痒,他捉住谢媛的手握在手心把玩,说道:“娘是个很不错的女人。”
话说的很怪异。
称呼沈氏为娘,说话的口吻却是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
谢媛当即狠狠捏了他的皮肉一把,心中酸意弥漫,接着便为自己的动作后悔了,她气恼地哼哼:“娘再好,她也是我爹的!”
我才是你的!
谢媛后一句没有说出口,被容瑾听到,他绝对会得意得尾巴翘上天。
容瑾不会错过调侃谢媛的每一个机会,他笑吟吟都看着妻子的脸容,将她懊恼的小表情尽数收进眼底,笑意更加明显:“阿媛,在我意识尚未消散之前,我只会正眼看你一人。”
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誓言。
也许当初开口的时候还是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但是现在看来,含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爱上谢媛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灵魂里忽然多出某些成分,至关重要的成分,一旦没有了,他的天空将会是永恒的冰冷的黑暗。
谢媛是他活着的必需品。
不可否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谢媛还是心中带着小得意的,随即便听到容瑾丧心病狂的提议,将好好的气氛霎时间给弄没了:“所以,阿媛啊,你是不是该为我吹**呢?”
容相府拨步床垂落的帘帐里,一声拳头到肉的闷响,伴随着某人的痛呼,这痛呼着实带着百转千回的暖味。
“所以啊,有些事是不能提建议的。”毫无愧疚之心的女声说道,接着是拉被子的声音,女声柔和了下来,“睡吧,辛苦一天,你也累了。”
某人的建议被暴力镇压下去了。
黑暗的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次日,一直以来都是春风得意,以人生赢家自诩的容相公,盯着青黑的眼眶上班。
朝堂上,他的狗腿子们个个都觉得跟着这样的人做事难以见人,他的政敌们个个都是心中狂笑,脸上也带出不少的欢愉来。
“容相公,家有悍妻不好受吧?”有人假惺惺的安慰,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容瑾露出完美无瑕的温和微笑,看着十足小白兔无害的样子:“一直以来便听说杨御史能言善辩,嘴上功夫十分利索,您家夫人和妾侍们都喜欢得紧啊。”
杨御史被这刻薄到极点的话弄得面色铁青,偏偏还要挤出难看的干笑,在诸多同僚们或者嘲笑或者讥诮的目光中藏进了阴影里。
尼玛!这都知道!
老子就是喜欢趴在女子们女子们腿间又怎样!
容瑾的爹娘加上祖宗十八代,后嗣子孙们全部都被杨御史在心中问候了无数遍。
然而清醒过来后,杨御史望向容瑾的目光里却多出了不少忌惮和深意来。
这大半年来,容瑾过得极其低调。他被皇帝明里暗里刻薄,明里暗里削权,表面上一言不发,背后也没有做什么小动作,种种错觉之下,他们都以为这只猛兽退化成小绵羊了。
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容相公暗地里的势力,未必就会比谁弱了去。
拥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和财力,就算想坐上天下最高的那把椅子,也是轻而易举吧?
杨御史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他悄悄地将容瑾瞧了又瞧,视线往金銮殿上那把椅子瞄了又瞄。
容瑾若想专权,皇帝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容瑾笑得温和地将同僚们的刺探挡了回去,顶着青黑的眼眶,他也没想着遮掩一下,仿佛那是多么值得他骄傲的勋章一样。
果然还是和这一伙人玩儿心机城府好玩。
魔法大陆那群贵族大臣,星际时代那群官员奸商,全都没有这些专职刻薄讽刺人、专职弄权的家伙来得犀利。
容瑾望着朝堂中各种各样的人物,微微一笑,颇带着几分指点江山的睥睨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老子不仅能说赢你们,在武力上还能一个捏死你们一群。
他想到谢媛的全能和博学,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
阿媛从来都斗不过这些专门耍心眼的家伙,她在这个方面上的战斗力无限接近于零。
拿自己短处和别人的长处相比,他就是个大傻`逼。
谢媛还要等着他养呢,她凭啥嫌弃自己?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