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可是将规矩看的很重!赵虞儿此番撞在了枪口上,想不死都难。
“老夫人!息怒。虞儿昨晚看了眼黄历,今儿是三十啊,所以虞儿才——”
“你闭嘴!”老夫人再次甩起那件衣服砸在赵虞儿脸上,衣服的珍珠腰链狠狠地砸在赵虞儿面颊,疼的她一个劲的吸气。
赵虞儿若不是初一的话,平时都会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好似除尘仙子,惹人怜爱。
可偏偏就是这身白衣害了她。
满月昨晚趁着整个侯府都乱作一锅粥的情况下在赵虞儿的黄历上动了手脚,今天一早,曲妈妈给赵虞儿准备衣服的时候,一看不是初一,自然就准备了白衣。
因为昨儿实在是太乱了,就算曲妈妈有所怀疑,也还是照着黄历来的。
如此一来,正正好好撞上了老夫人的晦气。
老夫人原本也会在去相国寺之前收拾赵虞儿一顿,这些正好!理由充分,有证有据。
“老夫人息怒啊,真的是黄历出了问题,不知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所以才会——”
“才会什么?!来人,把这个多嘴的奴才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老夫人现在再气头上,她本就病着,生病的人心情都会容易烦躁,再看到赵虞儿大初一的穿了一身白衣服,老夫人差点当场气的背过气去。
眼见曲妈妈不过多嘴了几句,就被拉下去打了个半死,一院子其他丫鬟婆子更是对大气不敢出一声了。
赵虞儿跪在地上,哭的愈发楚楚可怜。
赵虞儿昨儿头部受了伤,那一下撞的并不轻,她今天还一大早的就爬起来给老夫人请安,原本就是想表现给老夫人看的,谁知却触了老夫人的霉头。
老夫人今儿一早路过白露院,原本就是想找点事,却正好撞上了赵虞儿这一身打扮,老夫人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算计的如此清楚的赵虞儿竟然也会犯下如此大的错误!
也说不定并非犯下错误,而是以为真的能当上侯府主母,连她这个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是老夫人所不能容忍的!
“先教训了你这个不懂事的奴才,再来跟你算账!你不是想我死马?好好好!今天就来看看谁先死!”
老夫人说着,对手下使了个眼色,眼看赵虞儿就要被拖下去打上一顿板子了,就在这时,令狐鸿熹出现在满月身侧。
见他脚步急匆匆的朝这边赶过来,满月不由得调整了下神情,抬脚迎了上去。
心底却在轻叹,父亲来的太早了,戏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父亲,祖母不知为何在生赵姑娘的气,您快去看看。”满月先一步开口,令狐鸿熹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我知道了。”
他肯定是知道了,否则昨晚一夜都在谦雲阁休息的令狐鸿熹,怎么可能一大早的赶过来呢!可满月如此说,就是让令狐鸿熹以为她是要去通知令狐鸿熹的,而不是来看热闹的。
满月如此表情和话语,让站在她身后的惜梦和凝静不觉低下头,狠狠地抽了抽眼角,而铁英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满月,过了一会回过神来,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对上惜梦和凝静面无表情的面孔,铁英也跟着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她们家大小姐啊,这随机应变的能力还真是炉火纯青。
令狐鸿熹脚步匆匆的进了院子,看到老夫人气的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再一看赵虞儿一身装扮,令狐鸿熹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知道赵虞儿并非故意的,可今天这一出,令狐鸿熹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鸿熹!好好地瞪大了眼睛看看你选的所谓主母!这还没正式当上侯府的主母呢,这就要克死我吗?家里已经出了一个saoba星了!还要出一个克星不成!”
老夫人指着赵虞儿的脸,扬起手臂,啪啪啪就是三巴掌!
她才不管赵虞儿昨晚上受了多重的伤呢!死了才好!反正那冷暖玉棋子最终也没帮上平雪!
现在这个赵虞儿还想当侯府主母!做梦!
赵虞儿的面颊当即就红肿了起来,额头上包扎的布条不知何时也掉了,露出里面蜿蜒狰狞的疤痕,丑陋刺目,上面还渗出殷红的血迹。
赵虞儿昨晚用命搏回来的主母位子,这到了今天,眼看就要化作泡影了。
赵虞儿又如何能甘心?
可她不甘心有什么办法?今天真的是撞在了老夫人刀口上了!
“母亲,息怒。这一定是个误会。虞儿有伤在身,这样会支撑不住的。”
令狐鸿熹一边哄着老夫人,一边还要想办法解救赵虞儿,此刻的他,夹在当中,比任何人都为难,都痛苦。
昨晚闹的那一出还没结束,他到现在还在心痛令狐捷说的那些话和所作所为,更是一夜都没休息,今天一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到现在连早朝都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