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调查了生产厂家,说这种类型的包现在已经不生产了。投放市场销售的数量大约是五千只。”
“市场上既然有五千只包?这么说来,有同样的包也是很正常的呀!”
“麻烦你了,你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你的包?”
牛尾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我没有带着,放在家里。”
“我们已经向你的同事调查过了,听说你以前上班时带的包,和这个一模一样。你喜欢看书,包里总是放着好几本书。”牛尾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藤波很震动,他没有想到警察连这些事都已经调查过了。
“为什么平时用惯的包,最近不用了?”
牛尾仍不放松。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长时间使用的东西用腻了,这也很常见。”
藤波回答道。
“是吗?这很正常。只是我们发现,你平时用惯的包不用时,正好是在下城保被杀之前。”
“那是偶然的,没有任何联系!”
藤波不由抬高了嗓音。
“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件不能说毫无关联的东西。”
牛尾不仅是语气,就连一直逼视着藤波的目光都明显带着一股威严。牛尾又向青柳使了一个眼色。青柳将一张纸放在藤波的面前。这是藤波寄给搜查本部的信。
“前几天,我们收到了这样的信……”
牛尾和青柳都将目光盯视着他的脸。
藤波在心里再次叮嘱着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证据证明这封信是自己写的。
“这封信怎么啦?”
他故意反问道。
“这封信的主人作了一个错误的判断。这个错误的判断非常重要。据来信说,多田千鸟的丈夫是因为怨恨妻子与下城保的不正当关系,而杀害了下城保。但是,据我们调查,多田千鸟的相好不是下城保。因此,多田郁夫先生没有杀害下城保的动机。”
藤波仿佛感到当头被打了一棍。其实他的脑袋真的在痛。
“可……可是,下城保也许知道多田千鸟的婚外恋,才敲诈了她。丈夫恨透了才杀了他。难道不会有这样的事?”
“嘿!你怎么知道她受到了敲诈?你知道得很清楚嘛!”牛尾的嗓音和神色都带着嘲笑似的。
“这样的事,人人都能猜想得到的!”
“你的推理很准确。下城保知道多田千鸟在偷汉子,便敲诈了她。对她说,要想不让丈夫知道,就交三千万元出来。千鸟屈服于下城保的恐吓,就准备了三千万元。
“但是,据她供述,她将准备好的三千万元放在包里,于3月7日晚上去了下城保指定的新宿王子旅馆2015号房子时,下城保强行与她发生了关系。那时,据多田千鸟说,她将当作笔记本使用的微型录音机遗忘在旅馆房间里了。听说多田千鸟被敲诈了钱财,还遭到了qiáng_jiān ,千鸟的相好……叫汤本隆夫,他是多田郁夫私塾里受雇的老师,据他招供,他听说后非常气愤,便于3月10日晚上赶到下城保的住宅将他杀害,将装着三千万元的包夺了回来。
“据汤本招供,作案以后,他心想坐出租汽车回去会留下形踪,便坐电气列车回家,将包放在网架上,不料下车时错拿了一个完全一样的别人的包。他说,将放着巨款的包放在网架上后,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作案的杀人事件上。在汤本错车走的包里,放着几本新发行的书和一些杂物。于是,被汤本错拿走的那只包的主人,便得到了汤本装着三千万元的那只包。但是,那人还没有出来承认。”
“那是当然的。汤本错拿走的那只包的主人,即使联络也不会知道有个汤本。错拿的包里,即使有下城保的线索,也不会有汤本的线索。”
“正是如此。听说下城保的包里放着三千万元和下城保的名片、旅馆住宿卡、刚拆封使用的避孕套、多田千岛的微型录音机等。因此,拿到下城保包的人,不会与汤本联络。假如将场本错拿走的包设为a,将下城保的包设为b,b包里放着大量能查找到主人的线索,相反a包里没有任何表示主人身份的东西。但是,纵然a包里有线索,汤本也不会与a包的主人联络。如果联络,就等于自己承认是杀害下城保的凶手。
“同时,得到b包的a包主人,假如即使与下城保联系,下城保已经被杀,根本联络不上。那时,正遇上报道说,下城保的尸体被人发现,获得b包的人就起了歹念。如果b包的主人已经死了,b包内的巨款就没有人招领。可是,获得b包的人猜想得到,另有一人知道b包内装有巨款。那就是杀害下城保的凶手。凶手如果这时被捕,三千万元就完全成了a包主人的了。因此,他就要根据b包内的磁带录音寻找多田千鸟,将她误认为是凶手,向搜查本部告发。能将多田千岛错以为是嫌疑人而找到她的人,只有获得b包的人。而且,我们认为,你就是b包的获得者,从b包内的资料中找出多田千鸟,将这封信寄给了搜查本部。”
牛尾滴水不漏地推理道。
“你……你们怎么能如此断定?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得到了b包?”
藤波被逼到了死角,他殊死地反抗道。
“那是因为a包内留有包的主人自己所没有注意到的线索。”
“没有注意到的线索……”
藤波的胸膛内突然涌出一阵慌乱。尽管他认为绝对不可能,但警察追查到这里,这一事实本身明白无疑地证明着自己的疏忽。
“就是这个!”
青柳好像等待着时机似地,将一张纸片放到藤波的面前。
那张纸片上印着“受理号码172”的数字,和“3月10日”的日期,以及“赤坂东邮局”的文字。藤波一下子还没有领悟这张纸片的含义。
“这张纸片是赤坂东邮局在受理窗口发出来的。到窗口接受服务的顾客要从自动窗口受理机里吐出来的纸条上撕下这张纸片,等着窗口服务员喊自己的名字。你是3月10回去赤坂东邮局的。
“我们去邮局调查,才知道这张纸片的号码就是你。你那天从该邮局的xx窗口存入了七千八百五十元。这张纸片留在了a包里。没有人会将这张没有价值的纸片特地捡起来放进自己的包里。
“服务窗口本来在喊到纸片上的号码时,顾客要将纸片交给服务窗口,但窗口服务员并没有特地要求顾客归还。你将忘了交给窗口服务员的纸片顺手放进了a包里忘记了。
这张纸片的主人就是a包的主人。因此,你就是寄信人,是三千万元的获得者,也可以说是侵吞者吧。你将那些钱怎么处理了?“
牛尾和青柳的目光严厉地直刺着藤波。
藤波一下子泄下气来。
青柳对他说道:“你做了一件多余的事呀!如果没有你寄来的信,多田千鸟就不会进入我们侦查的视线。我们从多田千鸟的身上查出了汤本隆夫,才知道他拿错了包。你真是咎由自取,这三千万元误了你的后半生呀!”
青柳最后说的话,给了藤波重重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