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抱了这么大会儿,得歇一歇了,这月子里,可是半点也不能累着。”
李小暖也觉得有些疲倦,阿笨玩了这半天,也困倦的打起了呵欠,片刻功夫,就在兰初怀里睡着了,李小暖示意着兰初,将睡着的阿笨放到了自己旁边。
兰初仔细的给阿笨盖好小被子,看着李小暖,满眼笑容的低声说道:
“这喂奶的事,少夫人就别掂记了,这大家孩子,哪个不是奶娘奶大的,从来没听说哪个跟奶娘比跟亲娘亲的!少夫人这想头,总跟别人不一样。”
李小暖疲倦的往后靠着,摊着手无奈的说道:
“掂记也没法子了,你说我怎么会没有奶水的?”
兰初斜睇着她,犹豫了下,才低声说道:
“少夫人怀着身子,这也不肯吃,那也不肯吃,总说孩子大了不好养,那孩子大了是不好生养,可少夫人这样,哪还有多余的血变成奶水的?那奶水可都是人的精血化的,少夫人看看自己,生了孩子,比生孩子前还瘦,哪里能有奶水?!”
李小暖眨着眼睛看着兰初,呆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只颓然靠到靠枕上,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这母乳,阿笨是吃不上了,可怜的孩子。
晚上程恪回来时,李小暖已经起了床,慢慢来回走动着,看着老太妃和白嬷嬷给阿笨泡着最后一遍药浴。
程恪紧张的上前要扶李小暖,却又退后几步,摆着手说道:
“我去沐浴!等我回来!”
说着,急急的往净房奔去,白嬷嬷有些奇怪的看着程恪,蝉翼忙笑着低声解释道:
“爷刚从外头回来,身上带的尘土啊什么的,都是脏东西,容易让人生病,这是少夫人说的。”
白嬷嬷笑着摇了摇头,忙着和老太妃一起,继续给阿笨泡着药浴。
程恪换了衣服出来,扶着李小暖,担忧的问道:
“你怎么起来了?该好好在床上多躺些时候。”
“没事,起来走动走动,对身子好,嗯,总是躺着反倒不好。”
“胡太医诊过脉没有?”
“嗯,都好,刘太医一起过来的,给阿笨也诊过脉了,都好。”
李小暖扶着程恪的手,一边看着泡在黑乎乎的药水里的阿笨,一边低声和程恪说着话,老太妃专心的给阿笨泡好了最后一遍药浴,站起来,看着白嬷嬷和兰初将阿笨擦干包裹起来,得意的伸手抚着阿笨的头夸奖道:
“我这重孙子,就是出息,比他爹强多了。”
程恪闷闷的看着老太妃,低低的嘀咕道:
“我生下来,你就看了一眼,哪里就看出这臭小子比我强了?”
老太妃猛的转身看着程恪,点着他训斥道:
“你当我耳聋呢?我听得清清楚楚!哪里比强你?他娘就比你娘强。”
李小暖扭过头,拼命忍着笑,程恪闷‘哼’了一声,倒接不出话来。
老太妃到底上了年纪,看着收拾好,脸上疲倦之色就有些掩不住,李小暖忙上前扶着她,笑着说道:
“老祖宗赶紧回去歇着吧,往后还要做什么事,您只管吩咐我。”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着白嬷嬷,白嬷嬷忙上前扶着老祖宗,程恪吩咐婆子抬了轿子进来,将老祖宗抬回瑞紫堂歇着去了。
老祖宗歇了一夜,第二天辰正时分就到了清涟院,和李小暖说着话,看着阿笨吃奶,玩耍,睡觉,王妃辰正过后不长时候,也到了清涟院,跟在老太妃后头,眼睛片刻不离的盯着孙子,却抢不到手。
隔了两天,这天一大早,程恪刚离了清涟院,李小暖隐隐就听到外面丫头婆子的忙乱声,忙示意蝉翼挂起帘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抬了抬下巴,问着外面的动静,蝉翼出门悄悄叫了玉扣进来,玉扣一边笑一边低低的禀报道:
“王妃也真真是??????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今天总算赶在老祖宗前头了,小少爷还睡着着呢,非要抱起来,抱着就不松手??????”
李小暖呆了一下,看着玉扣,一下子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摇着头,这是赶早抱孙子来了。
李小暖身体恢复的很快,过了十几天,恶露干净,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每天在屋里走动着,看着孩子,阿笨更是一天一个样的变化着,老太妃和王妃每天雷打不动的过来看着孩子,怎么看怎么好。
看着孩子的日子滑得飞快,眼看着阿笨就要满月了,王妃开始忙着准备阿笨的满月礼,这好的没个挑处的嫡长孙的满月礼,无论如何也不能马虎了。
老太妃也开始忙着准备第二轮的药,李小暖暗暗松了口气,每天看着阿笨,享着这难得的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