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盯着周景然,固执而绝然的说道,周景然抬手抚着额头,苦恼的看着满脸执拗的程恪,
“小恪,咱们是姑表兄弟这且不说,你我这十几年的情份,还有谁比咱们俩个更亲的?这天下还能有什么事,能让咱们桥归桥、路归路的?啊?就这么点小事?不过一个小丫头,你看看你……”
程恪紧紧抿着嘴,眯着眼睛盯着周景然,一言不发,周景然颓然倒在了扶手椅上,满脸无奈的看着程恪,想了半天,摊着手说道:
“反正,那丫头还小着呢,这事,咱们过几年再说,等她大了再说,这样总行了吧?……”
程恪盯着周景然,还是一言不发,周景然等了半晌,见程恪阴沉着脸,只是不发一言,气得又跳了起来,点着程恪,跺着脚叫道:
“好,好好好,算你狠我要你,要你你个混帐东西”
周景然咬牙切齿、心疼不已的叫骂着,程恪舒了口气,面容轻松的坐到了椅子上,也不理会还在跳脚大骂着他的周景然,端起杯子,自顾自悠然的喝起茶来。
古府做完法事,李老夫人就打发古萧过来陪着程恪和周景然,在上里镇周边到处闲逛着。
李小暖依旧一早到瑞萱堂请安,吃了饭,就紧紧盯住古云欢,盯着她和她一起去翠薇厅,她不去,她也不去。
若是哪天程恪和周景然偶尔没出门,李小暖就借着李老夫人,必定拖着古云欢一道到后面小佛堂抄**去。
古云欢头疼不已,出了瑞萱堂院门,顿住脚步,看着李小暖恨恨的说道:
“我头痛,我病了,要回去歇着”
李小暖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闲闲的说道:
“我也头痛,我也病了,让冬末替咱们去禀了老祖宗,请几个大夫过来诊诊吧”
“你”
古云欢指着李小暖,气得跺起脚来,李小暖挑了挑眉头,笑容满面的看着古云欢,古云欢气恼起来,
“平日里看你,也是个知情知趣的,这几天怎么就改了性子了?哪里学得这样……让人不喜欢的?”
李小暖笑嘻嘻的上前拖着古云欢的胳膊,细声细气的说道:
“二姐姐,你不在边上,我害怕得很那些管事婆子,个个都那么厉害,你要是不在边上,我紧张得连数目字都看不清楚,好姐姐,小暖没你不行啊”
古云欢被李小暖拖着,无奈的往翠薇厅走去。
程恪和周景然一连住了十天都过了,竟还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只把李小暖急得火气都上来了,也不敢流露出分毫来,只天天晚上躺在床上,念着佛求着菩萨,赶紧打发两人回去京城。
申正时分,李小暖在小佛堂后面的园子里,正指挥着小丫头移种一株橘瓤,兰初额角渗着汗,小心的溜了进来,站在园子入口处的一块假山石后,招手叫着李小暖,李小暖眼风扫了扫周边,缓步踱了过去。
兰初满眼焦急的看着李小暖,贴到她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禀报道:
“今天轮着我在菡萏院边上的亭子里做针线,刚刚看到二小姐带着侍琴,出门往前院方向去了,我就从旁边抄小道迎了过去,二小姐好象没看到我一般,理也没理我,侍琴古古怪怪的看着我说‘我陪姑娘去前院巡查去’我就赶紧跑过来禀报姑娘了。”
“表少爷回来没有?”
李小暖拧着眉头问道,兰初怔了怔,摇了摇头,
“不知道。”
兰初不知道,古云欢必定是知道的巡查,这借口找得真是不伦不类,那是前院,要你巡查个毛啊?
他喵个猫的看起来是那个程恪今天早回来了,好好儿的,怎么能早回来呢?李小暖只觉得头上的血管突突跳动着,这古云欢,真是晕了头了
李小暖抬手示意兰初等一等,急忙转身进了屋,找了翠莲,低低的说道:
“翠莲姐姐,等会儿老祖宗醒了,麻烦姐姐替我禀报一声,二姐姐打发人来叫我过去,一起看看准备让表少爷带走的干果子,我去看好了就回来。”
翠莲忙站起来,满脸笑容的答应着。
李小暖带着兰初,稳着步子出了瑞萱堂院门,转了个弯,就带着兰初,拎着裙子,抄着近道往前院娑罗馆方向狂奔而去。
到了离娑罗馆不远的拐角处,李小暖收住脚步,气喘吁吁的吩咐着兰初:
“前面是娑罗馆,外门房当值的婆子,是咱们府里的人,你装个憨,就说自己在找二小姐,看看她们怎么说,菩萨保佑,要是能赶到前头就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