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这么发嗲,让王承宗心里有一种酥酥的、痒痒的感觉。按照年龄,林怡比自己女儿也大不了许多,几乎可以当女儿看待了,可是,无论她们对自己还是自己对她们,相互之间却形成了一种带着肉欲的情感,这种情感起初让王承宗有一种违禁犯忌的负疚心理,可渐渐地,这种心理在不知不觉之中竟朝相反的方向变异演化,王承宗从中获得一种回到青春年代的感觉。
要说“回到”也不准确。说实在的,王承宗从青春期到谈恋爱再到结婚,心里根本没感受过这种神奇而甜蜜的颤动。他出生农家,读书刻苦,工作勤奋,事业成功,这一切,与智力、智慧和智谋有关,却与心灵、心境、心绪无关。
他的父母是典型的农村夫妇,城里人的小资情调家中根本就不会有,他也从来感觉不到。读大学以后,尽管开始接触气质高雅教养优异的女孩,但心中的自卑让他无法洒脱自如地与她们交往,纵使相互间暗生爱慕,却不敢突破某种,“预设的界限”生怕造成冒犯或亵渎”更怕因被拒而感到难堪与羞辱。正因为此,他与那些女孩也就无法进行心灵的〖自〗由沟通。妻子长相平平不说,她也不是那种具有优异禀赋,让异性为之倾倒的女性,且不谈妩媚婀娜顾盼生姿,就是一般的卿卿我我儿女情长也不擅长也许是不屑于,王承宗和她一块儿生活二十年,也就是个居家过日子罢了,绝无悱恻缠绵、眷眷于心的感受!
而林怡这个女孩按道理林怡年过三十”又事业出众,无论如何不该称女孩了,但她们俩都没结婚,在王承宗眼里又都带有孩子气,所以王承宗极愿意在心里这么看待她们一给王承宗带来的感受则是全新的了。林怡既具备小家碧玉的教养”又有大学校园里涵养出来的高雅气度”她婉娈妩媚、娇柔可人,用古代通俗小说里的词语来形容,正是“天生尤物”而这种特点,即使从当初年轻时代那些城市里出身的大学女生身上也是感觉不出来的。王承宗朦胧地意识到:与她们交流,才使自己真正找到了一个男人的感觉获得了爱与欲、灵与肉的统一!
王承宗脑子里过着这些念头,半晌没说话。林怡半睁开眼睛”柔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王承宗不想把刚才这些念头讲给林怡听,就打岔问:,“哦,对了,上次你在电话里打算说什么来着?”
“你又不愿意听,我还说它干什么!”
见林怡耍小脾气了”王承宗只得认错:,“上次我不对,好不好?
人嘛,总有情绪高低起伏的时候,谁都一样嘛,是不是?”
,“哟,你堂堂市长也有情绪低落的时候?我每次在外面或在电视画面上见到你,你可都是一哥气宇轩昂、踌躇满志的形象。”
“看人要看本质嘛,是不是呀?”王承宗开了句玩笑。
“是哦是哦,要看本质。我没想到堂堂市长的本质也是一个一”林怡拉长了声音,可就是不说。
,“是什么?”王承宗于是问。
林怡伸出一只手指头,按着王承宗的鼻子:,“色狼!呵呵呵呵”林怡从王承宗身上爬起来,嗓子里放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王承宗一把将林怡揽进怀里”用手按着她光滑浑圆的肩头:,“说说看,上回你遇到什么事了?”
林怡没有马上回答王承宗的问话,而是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1j、
妖精!”
“哟嗬,骂谁呢,不会是骂自己吧?”王承宗侧过脸,端详着林怡端庄的五官,又开起了玩笑。
,“去去去,骂自己的人那不是犯贱吗?我才不会骂自己呢。”
,“那你骂谁呀?”
,“唉”林怡轻声叹了口气,说:,“我们台里新来了个主持人,你知道吗?”
王承宗故作回忆的样子,说道:“是不是那个叫陈li的?”
林怡识破了王承宗的做作,嗔道:,“你肯定也被她勾了魂去了!”
,“你说什么瞎话!你就这么不自信吗?来了个新人,就让你这么紧张兮兮,以后还怎么工作?!”
“哪儿是我紧张兮兮?明明是”话到嘴边,林怡又不说了。
“是不是感觉受排挤了?”
林怡不做声,不肯承认。
“一定是,对不对?”
“怪不得是市长,看问题一下就看到别人心里去了。”
“对有些事情,不要太敏感了。新来了播音员,自然要上岗锻炼的,你们台里给她一些机会,也是很自然的,不然以后谁来接你的班?
你这个岗位总要有人接班的嘛,是不是?”
林怡没有做声。王承宗说的是对的,可是她隐隐觉得,秦民丰这么快就让陈li担当主播也倒罢了,就是他对待一个新来不久的大学生,态度未免太客气了,哪怕她是京广毕业生,也没有这个必要嘛。
王承宗又说:,“有人顶替你,未尝没有好处。你看你这次来泉城,请假大概就容易多了吧?”
,“那倒也是。”
“那称还跟那个陈li计较什么?”
林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说道:,“秦台长给了我个播音组长,这个倒没很大意思,不过他答应以后评职称让我破格。”
,“那是好事啊!”
,“播音组长连个中层也算不上,我根本不感兴趣。哥高能破格倒不错,可是我最近又听说,秦台长在这个问题上有些动摇。”
“为什么?”
“有些资格老的工作人员包括那个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的老主播已经开始在纠缠他,说如果这次昏高评不上,要台长的好看!”
王承宗微笑着说:“这个秦民丰,是不是让人拿住把柄了?”
,“不知道。台里都说他像四川人骂的那样,是个“气管炎”。”
王承宗更笑了起来:,“原来这样啊!”
,“你还笑,还笑!”林怡做出不高兴的样子,说:“他要是说话不算,我的昏高评不了怎么办啊……”
“哎哟,你看你,嘴巴动不动就这么撅着,是不是觉得这样好看?
以后你就这么上电视,让全市人民都看看你撅嘴的样子,那你就出名了!”
“你一点也不同情人家、
不理你了!”
林怡把身子一翻,躺到一边,用薄薄的丝棉被把脸蒙住。
王承宗强行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一边说:“看你,至于吗,一点小
事。”
,“对你是小事,对我可是大事呀。你那么大的领导,我可是小小
老百姓!”
看见林怡撤娇的样子,王承宗就有些怦然心跳起来:“什么小老百姓?明明是小乖乖嘛。来,过来!”他再次将林怡拉向怀里,一边说:,“什么大不了的,哥高职称台里搞不掂,我让人到省人事厅找毛厅长,专门替你要个哥高的指标,这样别人就争不了了不是?再说,我看你这个播音组长也确实是个空头衔,就像别悟空的弼马温一样。以后见到你们秦台长,我跟他建议建议,让他给你压个担子,好好培养培养。优秀人才要大胆使用嘛!”
王承宗这些话,有的直截有的含蓄,但林怡都听懂了,她高兴得一下扑到王承宗身上,王承宗猝不及防,被她扑得险些掉到床下。他赶紧用胳膊将林怡箍住,然后一个翻身,将林怡压在身子底下,嘴里边说:,“你这头母豹子,还敢玩突然袭击,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