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积本人也是赞不绝口。他自有眼力,这两样合起来可真是价值不菲,足见重泯感恩和结交之意拳拳。在外靠朋友,如果是朋友兼老乡,那当然再好不过。在把他当作自己的人同时,他也不由得好奇:听姐夫说,这小子才进城没多久,原本合仰部在远郊也不富裕,莫不是头人将所有家产都交给他进城打点上下?
宁小闲在一旁笑道:“慕积大人的新衣裳真好看,这是要出门作客吗?”
他这一身衣服崭新,最重要的是袖口还粘着两根线头,可见是裁好不久的新衣。
幕积微怔,眼中不掩得色:“正是。稍候有王储夜宴,邀请我去参加。”国事虽然由两位大boss把持,但啚炆的王储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左参知的职位好听,其实只是小小言官,能列席王储的夜宴,本身就证明啚炆将他看在眼里。
被高位记挂,当然是好事,所以他接到邀请之后立刻着人赶制了一身新衣,今日又得了这件腰带,就准备风光赴宴。
宁小闲哇了一声,无限羡慕:“殿下先摆宴请您啦,还在大监国的庆功宴之前喔!果然很看重慕积大人。”
乌谬对摩洁天接连取得三场大捷,如今凯旋而归,整个王都都要庆功。但是王军最后两支部队还未返回,所以目前庆功宴还在准备期,四天后进行,现在整个大都沉浸在节庆气氛当中。
说者似乎无心,但慕积和蒲善这两个听者却有意,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望见对方眼中的惊色。
长天屈指敲了敲她脑门儿,假意训斥道:“你懂什么?胡言乱语。”
慕积这时却已经露出深深忧色:“这小姑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储君和大监国是同时抵达大都的,现在全大都知道监国的庆功宴将至,储君偏偏要提前请客,还办得那样隆重,这是……”这是别苗头呀。
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宴席,啚炆就是摆出来,乌谬也只是一笑置之,只当孩儿辈的置气之举,毕竟啚炆的确是在他的照看下长大的。可是他们这些赴宴之人呢?乌谬看待他们,又会在他们身上打下什么标记?
长天突然道:“其他收到了邀请的贵人,作何反应?”
慕积点了点头,赶紧修书,着手下人送去几个关系较好的贵族那里打听。
幸好那几人也住得不远,送信的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带给慕积的信件,要么称病,要么找了形形色色的理由,总之问了五人,只有一个是打定主意要去赴宴的。
慕积满面愁容,额上都冒出了薄汗。
长天这才问他:“这酒宴,吃不得?”
慕积叹了口气:“重泯兄弟初至大都,对这里的形势还不了解罢?我王和监国英明,将整个沙度烈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于是王储殿下相对就、就……”他顿了一顿,终于找到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就清闲得多。”
清闲的意思,就是没有实权。当官儿没有权,空有个王储的架子,又有谁愿意依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