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个消息之后,长天脸色也立刻沉了下去,当即派出探子循原路返回探查。
很快地,探子从后方传回了讯报。
不幸的上。这消息却是千真万确。若说这传言有错漏。那只有两处:
一,这十个城市并不都是联军走过的地方。其中只有四个是隐流和奉天府大军真正驻扎过的,另外六个不过是在jūn_duì 的行进线路上而已,他们连逗留盘桓的功夫都没有。可是南赡部洲太过广大,通讯手段又极落后,除了隐流和奉天府自己,旁人谁能知道他们在哪几个城市停留过,又有哪几个连踏入一步都不曾?
二。城不是联军屠的,人也不是联军杀的。这事儿明显就是栽赃嫁祸了。并且连宁小闲都能猜到,动手的应该不是广成宫门下修士,这人族大派自诩正义上万年,不会做出这样随意屠杀凡人的恶行。要知道,修仙者虽然不将凡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但多少要顾忌天道,并且凡人的城市是下层基础,为仙宗这样的上层建筑提供修行所需的给养,所以屠灭了城市,很大程度上就是切割了自身的利益,因此这样大规模的屠杀放眼历史上还是比较少见的。
可是这规则放在隐流身上却不适用!在过去数年当中,隐流南征北战,对外实行残酷镇压的手段,不投降的仙宗一概是鸡犬不留,那时屠派、屠城之事屡有发生,算是前科累累的惯犯了,所以这一回传言刚起,信者极众!
这一回的流言也是经过了精心设计,几乎是在整个南赡部洲中部数十个地区同时散播开来,所以仅仅是三天之后,这十桩惨案就传遍了整个中部,莫说修仙世界了,就算在凡人城市也是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那些明显就在隐、奉联军前进路线上的城市,立刻就觉得天昏地暗,末日将至。
这般令人发指的行迳,立刻就激得十余家仙宗发表声明,加入广成宫阵营并对隐、奉、朝三家联军宣战!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却是屠城事件令他们自认为看清了三家联军的残暴面目,若是广成宫倒下,那么下一个直面三军屠刀的就是他们自己了!这样浅显的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偏偏面对这样的指责,隐流再怎样辩解也是无力。就算它逮住了元凶,舆论也不会有一点点拨乱返正的迹象,人人都道隐流抓了个替罪羊来给自己犯下的滔天恶行顶缸,以为这就能瞒得过天下人,真当大家的眼睛都让泥巴给糊住了?
但凡是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隐流索性就沉默了。对方这一招使得很是高明,教隐、奉联军要把这闷亏生生吃下去,又给自己赚来了十几个盟友。这些仙宗虽然单体势力都不如广成宫,然而聚沙成塔,蚂蚁再多些,说不定就能啃死隐、奉联军这样的大象呢?
量变会引起质变的道理,宁小闲还是懂的。所以她很快找到一个人仔细询问,又传唤了涂尽过来,交代了几句,随后将他送入了神魔狱。
此时狄致远已经成了神魔狱当中的阶下囚。以他的心性,见到了涂尽都忍不住一抖。这人心性阴狠残忍,行刑花样百出,实在是个可怕至极的狱官。
涂尽走到他面前负手而立:“我家女主人让我进来问几个问题,你若答得好就不必再吃苦头。”
他随后问出来的话,倒是让狄致远愕了好一会儿,直到涂尽脸上露出不耐之色,他才想起自己现下的状况,又想起眼前这人刑求的诸端可怕手段,不禁打了个寒噤。
左思右想,他最后还是开口说了。落到这个古怪的地方,真正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一身神通用不出半点,还时常被抽取灵力,他都开始心灰意冷。反正早晚涂尽也能得到他想知道的,不如现在说出来还能免吃些苦头。
到底他心里也不甘,望着转身离去的涂尽,突然恨恨道:“你们竟然这般对待仙人,也不怕他日遭遇天谴?”
涂尽站住了脚步转头望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好生阴森:“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三万年前,你在这里的囚犯当中还排不上号!”顿了顿又道,“你居然还办了点好事,女主人心软,说不定会让你在这里呆得舒服点。”
这一天军帐会议结束之后,汨罗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柔和的呼唤:“府主请留步。”
他立刻停下脚步,转头面对那个娇俏的身影。这段时日以来,神君将她纳入羽翼下牢牢看住,他鲜少能够靠近她。两人只要独处超过了九十息,撼天神君一定会从某个角落里面冒出来,把他一亲芳泽的机会完全掐断。他就纳闷了,撼天神君的真身不是条蛇么,怎么能化身母鸡,要将小鸡仔从他这头狐狸眼皮子底下护好?
不过,她倒是越发显得光彩照人了。
汨罗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将领们几乎走光了,才望着她道:“小闲姑娘主动出声,少见了。”她每到军帐会议,都是默不吱声那一伙儿的,像是只带了耳朵过来。
他一望过来,红眸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瞬也不瞬地全无顾忌。长天在旁咳嗽一声,宁小闲叹了口气道:“时局不妙,怎好再装聋作哑?”她一直认为,行军打仗是男人们的事,她于此道无爱,可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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