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脚步一顿,“太子找我?现在?何事?”
“主子的事奴才哪知道。”张起麟看起来非常着急,“不过,主子说让你赶紧过去,索大人你骑奴才的马。”
索额图忙问,“你呢?”
“奴才跑着回去,索大人不用担心。”张起麟那副晚一秒天就塌了的样子,索额图好害怕,“好好好,我这就去!”
“索大人,你的马在那边。”马齐出言提醒。他和索额图各有各的职责,却都是议政大臣,今日几位议政大臣在一块商议事情,听到张起麟的声音马齐便走出来。
太子和四阿哥关系最好,加上石氏又是太子妃的堂姑,外人看来,马齐一家也算是太子的人,马齐也有这样的认知,便说,“索大人你尽管去忙,下面的事情教给我等。”
索额图安心,他家老奴才急了,“爷,顺天府那边?”
“回头再讲!”索额图瞪他一眼,无声地说,不长眼的奴才,没看见太子爷找他?头也不回,跨马就走。
与此同时,胤禛回到家中,只比弘昱晚半小时。
是的,四阿哥的确在家里。魏珠儿使劲揉眼,没看错!可他只是去佟家送只画眉鸟,被佟国纲拉住说两句话,主子就坐在中堂内吃饭……这速度,快的吓人!
受到惊吓的魏公公找到下人房中吃饭的安公公,安公公摇头,“我也不知。福晋问我爷什么时候回来,爷说他过会儿就来,我便这样跟福晋讲,没想到爷真回来了了。”
“那些衙差呢?”魏珠儿好奇,小安子更好奇,哥俩蹭到胤禛的护卫身边,“主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侍卫:“早两天爷对我们说今天配合顺天府行事,我们好奇,惩治几个奴才而已没必要惊动顺天府吧。爷说内务府的属官查到的资料有断层,怀疑赫舍里家的那几个老奴才手里有人命,便把这事交给顺天府。
“爷昨儿去一趟毓庆宫,不知跟太子说了什么,今天爷就带着那些官差去了詹事府,詹事府的人早已等在门口,看到爷向他道声谢,便和衙差一块去那四人家中。名义上要赔偿,其实去抄家。”侍卫顿了顿,“所以接下来是太子的事,跟爷没关系。”
魏珠儿瞪大眼,“又是抄家?”
“他们中饱私囊得厉害。”一侍卫放下筷子,“你们常年在宫里有所不知,今天碰上主子的那几人,其中一人家里比朝中四品官员家中还有钱有人脉。其实这事归詹事府管,可主子说太子是储君,不能像他一样直接出面拿人,那样太掉粉。
“告诉索额图,你家几个奴才不像样,得严惩!索额图刚当上赫舍里氏的族长,族中长老都看着他,那几家老奴活动一番。”侍卫摊摊手,“最后大概会不了了之。主子还打算收拾佟家的刁奴,这种情况他可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
“所以主子出面闹出事,顺天府的人看到爷要办人,即便后来换成詹事府的人,他们也不敢不尽心?”小安子问。
侍卫道,“是的。詹事府处理皇后娘家的家务事,那是他们分内之事,想快很准解决那几家,詹事府人手不够,必须找刑部、大理寺或者顺天府这些专业办案人员合作。
“而詹事府和这三家没交集,说顺天府吧,太子借调他们处理索额图的家务事,当时索额图不说什么,等太子回宫,被打脸的索额图即便弄死顺天府尹,他坟头上长草,太子爷也不一定知道。
“别忘了,佟国维大人退下后,索额图就是领侍卫内大臣,想瞒住太子爷一点消息,不要太简单。这也是太子为什么找主子。
“太子找到顺天府,顺天府不想得罪赫舍里氏,一准推到刑部,刑部尚书有时候都敢不给皇上面子,图纳才不会掺和太子的家事。大理寺每天都要审核下面送上来的案件,每个人都恨不得有三头六臂,他们还指望刑部帮忙,更不会替刑部捉人拿脏。”侍卫顿了顿,“刑部一般接管刑事案件,这种小事,太子爷估计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
安公公同情太子,“太子爷的身份比主子高,却还没主子手中的实权大,太子够不容易的。”
其中一镶黄旗侍卫道,“太子爷很不容易,听我阿妈说索额图以前上蹿下跳,好像后来被太子敲打几次才老实,不然他就是下一个纳兰明珠。有这种猪队友,也难怪太子爷要出面替他处理家事,估计对索额图非常不放心。
“话说回来,也是太子不能常出宫,而主子在宫外。如果索额图因今天之事给顺天府穿小鞋,顺天府尹派个守门小厮过来,主子便可立刻出府保住他们。换成太子,能不能进宫都是问题,别说向太子求救了。”
魏珠儿作总结,“所以主子掺和进来,有爷罩着,顺天府众人放心,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此事?”
“防止节外生枝,必须速度!”侍卫道。
是的,非常迅速!
那几位的家人接到报信说他们家小辈被抓紧顺天府,家中大老爷亲自出面去求索大人,那几家人一点也不担心,顺天府怎么把人抓走的,怎么把人给他们送回来。
然而,顺天府的衙差到了,却不是送人。
他们是来拿赔款的,每家十万两。不给?拔出长剑,指挥同僚和詹事府的人抄他们家。谁敢阻拦,长剑劈向对方双腿。
四阿哥有交代,只抄金银珠宝和银票,众人行动迅速,半个时辰后,每家门口留下四人把守。带上“赔款”,剩余衙役和詹事府的官员把闹得最凶的男人绑起来,一同回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