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梓陌见她当真是无赖之极,便觉胸前一凉,身上的衣衫竟然被她便这样褪去,他抬手,双手却抵在了她的胸口,便觉得甚是柔软,他抬眸,目光射出一抹疑惑,“你……”
凤傲天看着他,“爷怎么了?”
“你的……”卫梓陌顺着自个的双手,看着她的胸口。
凤傲天看着他,“未料到,你比爷还迫不及待。”
卫梓陌连忙收手,接着说道,“怎么是软的?”
凤傲天接着说道,“都碰过了,难道想要瞧瞧?”
卫梓陌听着她的调戏之言,面色带着愠怒,接着扭头,“谁稀罕看。”
而在他与凤傲天斗气时,凤傲天已经低头,吻上了他的颈项,轻轻地噬咬着。
卫梓陌又是一惊,便觉得颈项处传来淡淡的酥麻,还有一阵刺痛,他连忙抬手,用力将凤傲天自他的身上推开,接着半坐着,拉起衣衫,下了床榻。
凤傲天躺在床榻上,看着他,舔舐着唇间的鲜血,“味道不错。”
卫梓陌转眸,看着她,抬手,覆上被她咬过的地方,看着自个的掌心,印着血,他指着凤傲天,“你……”
凤傲天挑眉,接着微微抬手,将锦被盖在自个的身上,侧眸,看着他,“难道你就这样出去?”
卫梓陌怒视着她,恨不得上前也狠狠地咬她一口,可是看着她嘴角噙着笑意,笑得一脸的邪魅,独独那脸色却是泛白,让他下不去口。
他听着她的话,这才想起,自个如今与她在一处,而今晚……若是他这样跑出去,外面暗中有多少人看着,瞧着,怕是,明儿个,他变成了笑话。
卫梓陌这才知晓凤傲天为何如此待她,他上前一步,看着她,“你算计的真好。”
凤傲天如今的确没有力气与他说话,毕竟,初来葵水,以她如今的体质,这种疼痛当真让她很难熬。
在前世,她每次来时,也会如此,可是,如今,比起前世还要痛上十分,看来,她的身子亏损的的确很大。
她看着他,不免想着,若不是来葵水,她定然会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洞房之夜,可是如今……不过,若是日后,让他知晓,自个在与他大婚时,竟然来了葵水,怕是这会让他记一辈子,更是终生难忘了。
卫梓陌见她不说话,心中的怒气难消,接着又上前一步,盯着她,“怎的不说话?”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没力气。”
“没力气?”卫梓陌冷笑一声,“你适才不是很有力气?”
“适才?”凤傲天挑眉,“是才爷做了什么有力气之事?”
卫梓陌看着她虽然开着玩笑,可是,语气轻佻,却透着虚无,便知她如今是硬撑着的,他主动上前,坐在她的身侧,将自个的衣衫整理好,而后,抬手,覆上她的小腹,轻轻地揉捏着,“还疼吗?”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就这样陪着爷。”
卫梓陌轻揉着她小腹的手微微一顿,接着抽了出来,将锦被盖在二人的身上,他随即躺在她的身侧,并未说话。
凤傲天已经合上了双眸,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卫梓陌却是一夜无眠,他凝视着她的睡颜,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用膳,一个人就寝,一个人做着所有的事,可是,突然,有这样一个强势霸道的人闯入他的生活,霸占了他的床,躺在他的身侧,靠在他的怀中,他突然觉得这个床榻不再空旷冰冷,而是透着淡淡的暖意。
也许,有一个人靠近,也是不错的,可是,为何,他的心却生出了无限的悲凉呢?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只因,他们身旁没有那抹熟悉的气息。
蓝璟书与顾叶峰、易沐、邢无云四人端坐与行云宫的院落中,赏花饮酒,众人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对月酌酒。
他们心中都在做着一个梦,那便是,有朝一日,他们也能够穿上嫁衣,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猫公公回了帝寝殿,拿出流星上次自酒公公那处讨来的酒,二人坐与石阶上,看着同一处月色,一杯一杯地饮着。
冷千叶回到栖城已经有些日子,这些时日来,栖城没有任何的动静,而他们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并未出兵。
慕寒遥手中提着酒坛,站在他的身侧,将一坛子酒塞给他,“今夜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好。”冷千叶顺势接过酒坛子,二人抬手相碰,便如此豪爽地喝着。
雪珂这些日子,身子比之前重了些,但是,气色却比之前好了许多,楚凌天扶着她,“这栖城为何还没有动静?”
雪珂地声应道,“是啊,如今都过了这么久了,不过,今日可是主子的大喜之日,真想饮酒啊。”
楚凌天看着她,“我替你多饮几杯。”
“好啊。”雪珂看着他,笑着应道,转眸,便看到锦尧已经备好了酒菜,三人坐在一处,楚凌天举杯,看着锦尧,“来,为凤栖皇大喜之日,祝贺一杯。”
“好。”锦尧点头,二人碰杯,便一饮而尽。
巫月国,夜魅晞斜卧与软榻上,褪去暗红的锦袍,穿着妖冶的大红衣衫,他提起酒壶,为自己斟满酒,那俊美妖娆的脸上,透着淡淡地笑意,对着月色,独饮着。
“爷,今儿个是您的大喜之日,如今,应当是洞房花烛夜吧。”夜魅晞幽幽地说道,“可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爷,莫要负了这良辰美景才是。”
初夏与香寒站在大殿外,听着夜魅晞话中的忧伤,二人只能径自叹着气。
风族,慕寒瑾斜靠在床榻上,低头,轻抚着手中的白玉箫,想起,那日,她第一次离京时,他为她吹箫的情形,如今,依旧是历历在目,他微微合上双眸,箫声缓缓流淌着……
这一夜,众人皆醉,却未料到,他们以为多么美妙的洞房花烛夜,却是如此平静,没有激烈的缠绵,有的只是宁静。
凤傲天比素日起得有些晚,当她起身时,便觉得身下似是……她眸光一沉,抬眸,看着身侧的卫梓陌,正看着她。
凤傲天收敛心神,不动声色地问道,“何时醒的?”
“还未睡。”卫梓陌虽然在适应着身旁多一个人,可是,无论他如何逼迫自个,却还是毫无睡意。
凤傲天看着他,“去唤猫公公来。”
“好。”卫梓陌想着如今天色已经大亮,外面的人都在等着服侍,他起身,特意行至铜镜旁,便看到自个的颈项上的印痕,他拢了拢衣襟,却是挡不住,他转眸,狠狠地瞪了凤傲天一眼,便抬步,向我走去。
猫公公一早便备好了姜汤,待卫梓陌推门,他便冲了进去。
卫梓陌看着猫公公对他视若无睹,而是疾步,行至内堂,端坐在床榻旁,看着凤傲天,“主子,您感觉如何了?”
凤傲天看着他,“红了。”
猫公公一怔,云袖一挥,内堂的帘帐便落下,将卫梓陌的视线隔绝,接着,猫公公上了床榻,将帷幔放下。
卫梓陌看着猫公公如此娴熟的动作,他隔着帘帐与帷幔,看不清床榻上二人在做什么,可是,想着在床榻上能做什么,胸口不知为何,涌上一股怒气,抬步,踏出了寝宫。
听风与听雨早早便侯在殿外,看到卫梓陌走了出来,二人连忙改口道,“参见侯爷。”
卫梓陌听着二人的话,微微一怔,显然对于这新的称呼有些不适应,不过,他知晓,自昨日开始,他已经自由了。
他转眸,看着站在他十步之遥的二人,淡淡地应道,“嗯。”
二人垂眸,自然未发现卫梓陌颈项处的印痕,接着卫梓陌又抬步,入了大殿。
听风与听雨连忙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去,放在一侧,便退出了寝宫。
卫梓陌站在金盆前,将面纱揭开,背对着,如此看去,却无法看到他的容貌,而他则是不紧不慢地净面之后,将新的面纱穿戴好,转身,便看到托盘内放着他素日穿着的锦袍,他拿起,转身,步入一侧的侧厅内,将身上大红的嫁衣褪去,换上艳红的锦袍,只因,那衣摆上绣着大朵的牡丹,看起来更显得华贵。
他一切妥当之后,便缓缓走了出去,那内堂的帘帐依旧合着,他冷艳的双眸闪过一抹怒气,却未听见床榻上有任何的声响,他的怒火这才缓缓地消散,而后,坐在软榻上,端起已经备好的早膳,不过是一些清淡的吃食,甚是精致。
卫梓陌对于食物是极其挑剔的,每一样都讲究功力,而且,都是他特定的,故而,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吃食,便知晓,这些出自何处,看来凤傲天是将他身边的人都带了过来,当真是算好了一切。
猫公公半跪在床榻上,凤傲天自床榻上起身,微微挪动着,便看到床榻上已经大红一片,她幽幽地叹着气,昨日实在是有些无力,因着第一日,便更加地难受,便沉沉地睡去,也未顾得。
猫公公红着脸,“主子,这该如何出去?”
凤傲天挑眉,看着他,“卫梓陌可是洁癖的很,适才,莫不是爷连忙将他支开,如今,怕是已经被他察觉。”
猫公公点头道,“可是,这床榻?”
凤傲天摆手道,“将这床榻毁了,重新订做。”
猫公公嘴角一抽,主子这是要毁尸灭迹,不能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啊。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待会,爷先走,你即刻便将这床榻给爷毁个粉碎,但不能让卫梓陌察觉。”
猫公公点头道,不就是让他担上个善妒的罪名吗?
“是……”猫公公拖着尾音,应道,接着将姜汤递给她。
凤傲天今日比昨日有些气力,端着姜汤趁热喝下,便下了床榻,如今,因着血沾染在衣衫上,幸而,她身着着是暗红色锦袍,只要她一闪而过,便看不出来。
她接着抬步,踏出了内堂,在卫梓陌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不见了人影。
卫梓陌显然被凤傲天这样的怪异的举动弄得满腹疑惑,随即,便听到内堂传来碎裂声,他抬手,入了内堂,却还是敏锐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可是,这股味道却不属于他,他还来不及想清楚,便看到猫公公正收手,而他眼前的床榻已经被震成了粉碎。
他站在猫公公十步之遥的地方,沉声道,“你做什么?”
猫公公转身,看着他,“适才主子与奴才说,这床榻有些硬,唯恐侯爷睡得不舒服,故而让洒家给侯爷重新换一个,侯爷放心,洒家还有事,便先告退。”
猫公公说罢,还不等卫梓陌开口,便闪身离开,速度比起凤傲天适才,不相上下。
卫梓陌看着眼前被震成粉碎的床榻,只有那大红的帷幔孤寂地躺在地上,他眼眸闪过一抹黯然,他听着猫公公适才的话,难道她是嫌弃,昨夜洞房花烛夜,让她睡了冷榻?
“哎呀,昨夜还真是激烈。”邢无云的声音不期而至,透着肆意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