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一家夜总会里,金牙炳,瞎眼成和邓六指三人,正坐在一起借酒浇愁。
旁边,他们的手下,一个个凸胸凹肚站在后面,虎视眈眈地盯着周围。
“妈的逼,你们说说,这是他妈的什么世道?想当初我金牙炳忠心耿耿为他跛豪打江山,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身上的刀疤多过腿毛,到头来却什么也得不到!”
金牙炳忽地扯开衣服,然后指着胸口的一道刀疤说:“瞧见没有,这一刀就是我金牙炳替他跛豪挨的!当时我们十四个人一起去抢肥佬波的粉档,妈的,对方一共有五十多个人,全拿着明晃晃的砍山刀,我金牙炳怵他个俅,当先就冲了上去,左砍右砍,上砍下砍,一路过关斩将,杀人如麻,最后不知道死在我手上的有多少人!妈的,我身上溅满了血,分不清是我的,还是死人的,这时候,一个家伙举着砍山刀朝跛的身后砍去,要不是我拼命挡过去,然后顺手一刀把对方劈成两半,他跛豪早一命归西了!妈的,江山打下来了,所有的福让他一个人享了,我毫无怨言,因为我金牙炳掂得清自己几斤几两,咱是做小弟的,为大哥拼死拼活,挨刀子,都是应该的,老子没话可说!”
金牙炳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擦一把继续道:“但他跛豪今天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我,当我是什么,白痴啊!妈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这种鸟气老子受够了!”
旁边,面目黝黑的瞎眼成忙道:“炳哥,你少喝点,当心祸从口出啊!”说完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
金牙炳轰地一声,把桌子给xian翻了,大叫道:“老子什么都不怕,有种就让人来砍我,死在外人手里是个死,死在自己人手里也是一个死,去他妈的蛋,老子不怕!”
所有喝酒的人都看向这里,精悍的邓六指凶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喝醉吗?再看,当心老子剁了你!”
客人们看一眼叫嚣的邓六指,再看看他们身边那些明显不是善类的手下,马上都把脑袋缩了回去。
瞎眼成招呼一个服务生过来,把地方清理一下,然后搂着金牙炳的肩膀说:“炳哥,我和六指都知道你是好样的,没有你就没有我们俩的今天,当初我老妈生病住院,需要钱开刀,要不是你拿钱给我解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有六指,她妹妹上学没钱交学费,最后也是你掏的钱,这些事儿我们兄弟俩都记在心坎里,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们俩永远都当你是我们的大哥!”
“好兄弟啊!”金牙炳握住瞎眼成的手哭了出来。“我这辈子做错了很多事,但就一件事没做错,那就是交了你们两个好兄弟!”
“大哥!”
“兄弟!”三双大手叠在了一起。
那一刻金牙炳心里面突然有了疯狂的想法。心道,大家都是人,你跛豪能做到的,我金牙炳一样能做到,甚至会比你做得更好!
而另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无论跛豪他怎么错,他始终是你的大佬,一起斩鸡头,烧黄纸,对天盟过誓的生死兄弟,你真的要背叛他吗?
是啊,大家都是有今生,没来世的生死兄弟,有这么容易说叛就叛吗?
此刻,酒杯里面酒水荡漾,酒醇色红,如同曾经一起流淌过的血,是那么的鲜,那么的亮….
就在三人借酒浇愁的时候,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美女,正在注视着这一切。
她长得很漂亮,瓜子脸,尖下巴,吹弹可破的玉颊,再加上一对水汪汪的销魂凤眼,给人一种媚骨天生,风情万种的感觉。
她要了一小瓶啤酒,没有用杯子,口对着瓶口慢慢地喝着。她的嘴很小,当啜着瓶口喝酒的时候,给人一种yín 邪的遐思,那模样好像是专心致志地在吹什么东西,硬邦邦的,让人引申无限。
她美丽的外表吸引了很多酒醉的客人,但那些前来骚扰她的人,都被她一一赶走了。那张桌子上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孤独而又忧郁地喝着闷酒。
她就像是夜晚绽放的花朵,芳香扑鼻,引人遐思,招蜂引蝶的同时又保持着一种清高和高傲,她的表情仿佛在告诉人们,她是一朵不太容易摘取的野花。
金牙炳很快就注意到了她。
男人和女人的目光好像天生就有静电感应。当金牙炳望向她的时候,她忽然扭过头也望向了这里,然后冲金牙炳妩媚一笑。
那一刻,金牙炳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