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延绣没有言语,詹氏也没有言语,对于这样的丈夫和父亲,她们有什么可说的,他坏了别人的事,还来打别人,真的是霸道惯了。这个妖精就这样迷惑人?把他迷得五迷三道,什么道理都不懂了。
母女沉默一阵,詹氏长叹:“天意弄人。”不知母女前途如何。
施延绣看看母亲难过的面色,咬了咬牙,:“母亲,我们离开这里吧,何必天天生这个闲气,我们到你的陪嫁庄子去住,躲他们远远的,眼不见为净,让她去做那个皇后好了,顶多他就是休了你,把那个女人扶正。”
“傻孩子,我们到了庄子上,你的婚事怎么办?”詹氏担忧不已。
“我就嫁个农夫算了,京城有什么好的。”延绣才不理会婚事,就是过日子呗,自己喜欢种地,就在庄子上种地就好。
“咳!”詹氏长叹一声,真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绣儿,你要是太太平平的嫁给农夫有完美的一生阿娘也就知足了,谁家还不都是乡下来的,乡下有什么可怕的,只是那个女人岂能放过你,她的女儿要是坐不上皇后一道箍拿你出气,她会怂恿你爹把你给了岁数大的做妾给你爹换前程,她女儿坐不上皇后,她也不会让你坐,还要尽快除掉你,就只有把你给一个老头子做妾才解她的心头之恨,你爹一定会应她,正好顺水推舟,升了他的官,出了艳花的气。”
“我爹敢这样卑鄙,我去找太后告他,他敢那样干,我就不会给他留脸了。”施延绣气得小脸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
“找太后告你爹?太后怎么会支持告父亲的人,皇家以孝治国,怎么会支持忤逆呢。”詹氏真的发了愁,脸色是越来越黑。
“不忤逆怎么办?就听他的等着嫁给一个老头子?我是不会等死的。不然我们就逃,让他找不到我们,他有什么办法?”延绣瞪了眼,她可是敢干的。
“唉!……说的容易。往哪里逃呢?哪里是我们的安身之处?女子逃亡在外会坏了名节。”詹氏苦思了一阵,又唉声叹气。
“毁了名节?嫁给一个老头子就不毁名节了,我才不听他那套,他敢那样干,我就闯江湖去。”
“女孩子怎么能随便的乱跑?名节一丢就嫁不出去了。”
“那阿娘的意思是嫁给老头子也比没人要强?我宁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老头子,我一定要离家出走,阿娘,你还有三个儿子,女儿就把你托付他们了。女儿明日就走,再不吃施家的一顿饭,施延绣说完,拔腿就走,詹氏一怔。很快就回过神来:“绣儿!你站住!”
施延绣再也不理她娘,大步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的丫环小香追在后边不迭的跑:“小姐,等等我,延绣气道:“真是个累赘!不要跟着我!”小香急的要哭,怕小姐跑了夫人会把她卖掉。
延绣收拾了自己的铜钱,就那么几千个。走哪儿去这些钱够干什么?听说太后娘娘有很多作坊,里边做工的人不少,要是到那里去做个工人,多赚点钱再去闯江湖,好了,就这个主意。小香已经追进来了,看了小姐的小包袱,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延绣就吓唬她;“你是做奴仆的,你要是敢逃就是一个逃奴罪,抓住就会被官府收监判刑。你可别跟我比,丢了小命就捡不回来了。”小香果然被吓住,扔下了包袱抹眼泪。
“小姐,你走了夫人也会卖了我,说我没有照顾好小姐。”
“卖了也比丢命强,卖了还有新主子。”延绣就是不带小香,小香跑得又笨又慢,出了危机得顾她把自己搭上。她可不想要累赘。
正是晌午时分,延绣拎起钱就跑,直奔了皇宫,她是太学的学生,她们十几个女生是在皇宫授课,贞仪公主和太后娘娘教课,她们的课程是要学三年的,一年才学了小学数学,太后娘娘说了她们毕业了就在太学教女学生,大唐的官宦女在长安很多,太后允许太学招两个女生班,她们要是学成了就在京城教女学生。
延绣是多么向往的事业,没想到美梦让爹打破,只有到作坊去干活挣钱留作逃跑的路费。施延绣倒是想得开,逃跑也不错,到了外边多自由。
到了班级的课堂上,施延绣无精打采的,苗苗一看这个母后中意的儿媳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这样蔫蔫的,下课后,苗苗就告诉了青青。
下一节课青青就来了,看施延绣真是那个样子,就不免奇怪了,这孩子在闹情绪,跟谁闹情绪,是不是他爹不让她坐皇后的事?她的表现一定是喜欢田田。
经施既宣一闹,青青觉得施既宣这样的人不配与她做亲家,这个人实在是没有分寸,不配在朝为官,这样的皇亲也无法提携,施延绣也就沾了她爹的光,青青和田田商量,准备放弃施延绣的人选,那些个儿子看不中,就慢慢选,施既宣真不配沾皇家的光,他的官声倒不多坏,就是这个糊涂劲儿让人受不了,宠妾灭妻,捧庶女压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