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答案简单的很。”他俊美的脸庞似笑非笑,睨着我不紧不慢的说:“只因为它乐意而已。”
“......”我的唇角难以克制的抽搐了几下,胸口烧起了一把无名火,我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答案,可实在克制不住的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这答案还能再贱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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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卞紫打算游完湖后便回风月阁,奈何杨呈壁说晚上有灯会,好说歹说将她劝成了看完灯会再回去,只不过就算是要看灯会,也得先把肚子填饱。他熟门熟路的带我们到了他口中的金陵第一酒楼——“未央楼”。
一进楼,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杨公子来了,还是老位子吗?”瞧他眼里眉间满是笑意,分明是打心底的高兴。
杨呈壁熟练的从袖中拿出一小块碎银扔给了他,“你说呢?”
那小厮接过赏钱后“嘿嘿”笑了声,夸张的做了个请的姿势,眉开眼笑的说:“杨公子请跟我来。”
这样的场景似乎有些眼熟——对了,上次去琳琅斋,他也是这般和那小厮互动。我挑了挑眉,若有人像他这般一见面就给我赏钱,想必我也会十分乐意见到他。想到这里我不禁看向周卿言,我这主子给的月钱不少,但这种小恩小惠什么的可从没有过,大抵以后也不会有,所以说,在某些时候,跟了个精明的主子还是不划算的。
我原以为像杨呈壁这种娇惯的公子哥,必定喜欢坐在高雅清净的包厢里用膳,谁知他的“老地方”竟然只在喧哗吵闹的四楼,只不过他的位子靠着栏杆,往外看便能将附近一片收入眼内,视线极佳。
“这样的位子,整个金陵找不出第二个。”杨呈壁丝毫不懂谦虚为何物,得意的说:“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隔壁桌此时传来一声,“妈了个巴子的,怕你不成,老子今晚和你拼了!”紧接着便是十分豪迈的喝酒声音。卞紫见状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适应。杨呈壁立刻引她到了靠边的位子,解释说:“虽然有些吵,但也算有热闹气氛不是。”
卞紫颔首,落座。杨呈壁又招呼我们坐下,见我站在周卿言身后一动不动之后便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你瞧瞧这里有谁是站着的?赶紧给我坐下。”说罢便要按着我坐在他身边的位子上。只是有人却握住了我另一只手,力道大的我手腕微微泛疼。
“花开。”周卿言浅笑,眼神温和的看着我,“既然呈壁都让你坐了,你就坐下吧。”如此温柔可亲的嗓音,实在和他的动作背道而驰。
“多谢杨公子。”我识相的挣开杨呈壁的手,走到周卿言那侧坐了下来,边揉着手腕边慢吞吞的说:“自然,也多谢主子。”
我那不要脸的主子理所当然的说了句:“不谢。”
我低眉顺眼,一个字,忍。
杨呈壁伸手招来了小二,熟练的报了一大串菜名,边抽空对我们说:“这里的翡翠珍珠鸡你们一定得尝尝。”说罢继续报菜名。
等到他报完菜,小二拿着菜单刚要下去时,却有几个人不识相的堵住了小二的去路。为首的那人一身绿色锦袍,配上他肥胖的身躯,隐约有些池塘边青蛙的味道。他身后则跟着两名打手模样的壮汉,满脸横肉,面目凶狠。
这分明是书里描述的恶霸公子和狗腿奴才。
再说那青蛙男伸手一把抢过菜单,肥硕的手指上还带着几个艳俗的宝石戒指。“啧啧啧,几天不见,杨公子胃口不错嘛。”他笑了笑,脸上的肥肉跟着颤抖了几下。
一旁的小二颤颤巍巍的说:“庞、庞公子,能否将这菜单还......”
跟在青蛙男身后的打手立刻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叫道:“我们少爷和杨公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小二的半边脸立刻红肿了起来,胆怯的看了眼青蛙男后跑了出去。青蛙男满意的笑了笑,一双绿豆眼色迷迷的停在了卞紫身上,“哟,这不是风月阁的头牌卞紫姑娘吗?这脸蛋儿长得可真是越来越美啊。”
卞紫嫌恶的别开了眼,不打算搭理,却不料他越说越过分,“听武夫人说过几日就是你卖身开苞的日子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捧你的场。”说罢yín 邪的笑了几声。
卞紫面色胀红,刚想说话却被杨呈壁打断。“庞公子,真是好久不见啊。”他一副关心的口吻,“你的右手这么快就好了吗?”
青蛙男脸色一僵,继而阴森森的说:“拖你的福,现在已经可以拽女人上床了。”他意有所指的盯着卞紫,落到周卿言身上时则猥亵的笑了起来,“哟,杨公子艳福不浅啊,有了卞紫姑娘了还要找个貌美的兔儿爷。”
卞紫早已怒目相瞪,周卿言却似没听到这番侮辱的话一般,浑身散发出一种无害的气息。
杨呈壁此刻也忍不住起了身,一脸讥笑的说:“庞明,看来我上次给你的教训不够啊,还学不乖吗?”
青蛙男抚着自己的右手,阴暗的盯着他,“杨公子做的事情,我怕是一辈子也忘不掉,只不过......”他低笑了几声,“上次是我独身一人才被你占了便宜,这次是你那护卫不在......”他往前走了几步,故作好奇的问:“你说今天还有谁会出来救你呢?”
杨呈壁瞥了我一眼,“庞明,你确定要选在今天教训我?”
青蛙男狰狞的笑说:“你说呢?”
“那个,你确定?”
青蛙男眼中划过一道冷戾,“上次你打断我一只手,今天我要让你断一双腿!”他挥手,对身后的壮汉说:“给我往死里打!”
话刚落下,那两名壮汉脸上便浮现一种扭曲的兴奋,左边的壮汉先往我们扑了过来,且第一个目标竟然是周卿言,对此我自然不能无视,随手拿起板凳便对他的脚砸了下去。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正冲杨呈壁而去,我只好拿起杯子扔向他的膝盖,让他硬生生跪倒在了地上。顷刻之后原本气势汹汹的两人只能跪在地上,不住哀嚎。
场面一时扭转了过来。
我越过地上那两人,走到已经石化的青蛙男面前,抬手指了指周卿言,慢吞吞的说:“你方才叫错我家主子的名字了。”
青蛙男额际滚落豆大的汗珠,哆嗦着说:“我、我、我,是我错了!”他看向周卿言,结结巴巴的问:“不、不知、不知这位公子贵姓?”
周卿言却不理他,只定定的看着我,墨般黑眸深不见底,“花开,你说......要告诉他吗?”
我想了想,十分认真的说:“还是别了,他还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