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他当年在岁月里在那黑袍青年的面前施展过,这一击,在那血肉通道内,对三荒也同样施展,此刻这一击中,又加上了苏铭的道神之意
这凝聚了一丝道无涯气息的最强一击,在这一瞬如生命绽放般的爆发开来,以身为剑,以意为刃,瞬间临近了桑相,在桑相急速虚弱中,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在这一刻回旋整个桑相的世界,甚至传递出去,回旋在了苍茫中,让那罗盘上的黑袍青年,微微低头,看了一眼。
在这轰鸣中,桑相的身体被苏铭直接穿透而过,三荒紧随其后,带着无数万年的渴望,带着一股执着的疯狂,带着对苏铭那最强一击的震撼,在桑相身体承受了苏铭这一击后,他化作了一片白色的无边无尽的风,瞬息就将桑相笼罩在内。
桑相凄厉的声音,三荒渴望了无数纪的吞噬,在这一瞬彻底展开
桑相,算错了苏铭的决断,它以为这样的方法可以制衡苏铭,却没有算到,苏铭的性格从来就没有屈服,尤其是在被碰触了逆鳞之后,他要么就是在这沉默中爆发,要么他就会去选择在这沉默中灭亡。
没有第三个选择,没有妥协
算错的代价,是它加速了自己的死亡,是它成全了三荒,是它再看不到三荒的灭亡,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三荒最终吞噬了自己后,成为了这世界的完整
此刻的苏铭没有去理会三荒对桑相展开的吞噬,他的身体刹那间冲出,一瞬就出现在了那漩涡之前,而如今这漩涡内苏铭之前布置的血色封印,已经开始了薄弱,仿佛再无法去坚持阻止来自桑相的意志拉扯岁月的倒转,甚至苏铭都看到了那稀薄的血雾后面,来自第九峰他所有送走之人茫然的面孔。
苏铭的心越加的刺痛,他的右手蓦然抬起,就要去重新展开神通术法,在三荒吞噬桑相的这一瞬,去重新撕开虚无,让第九峰之人重新回到彼岸,让那天机的一幕成为不可发生的片段
只是有些时候,命的改变,是可以完成的,但有些时候,命的改变却是在你面前,可你用尽了全力,也无法去触摸
一如流年似水,浮生若梦,问人生几何,为什么总是从寒冬到夏末,又为何偏偏从幕鼓到晨钟,那过去的四季里,谁在叹息,那敲响的钟声里,又有多少悲欢离合
是谁的弹指一挥间,花开花谢,月圆月缺,低头看去的烛火中,你看到的是万家灯火还是多少繁华锦瑟都已渐行渐远,多少璀璨华彩都已黯然失色。
只剩下一些记忆的褶皱,碾过岁月的轻尘,支离破碎。
或许,这就是道。
也是一声世界毁灭时的凄厉之笑,那凌乱的长发,紫色的妖异,如今仿佛成为了内心的泪,那泪是血色,可若融了暗,则变成了一种人们知晓其名,可却不知其意的颜色,那是紫。
紫,是血与暗的融合,是那血的凄厉,与暗的疯狂凝聚之下,化作了永远不能去碰触的殇将心染成了紫色,将血沾染了暗后,也成为了触目惊心,旁人不懂的紫
在那紫色的长发下,在那紫色的双瞳中,成为了一叶独自在忘川河中走过的孤舟。
月光下,轻看时,那孤舟早已没有了孤寞枯坐的身影。
唯独那河水的倒影中,还存在依稀的画面,还记得曾经的那个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的渡舟人。
苏铭的道,本是隆冬走向苏春,本已走到了秋本是死走向生,本已走到了睁开眼,只是在这一瞬他的道,改变了。
既然苏春不再,我何必去追求苏醒,我甘愿在那黑暗中,去寻找陪伴在我身边,破碎的身影。
既然睁开眼后看到的世界是这样的殇,我宁愿永远闭目,绽放在我眼前的会是无边无际的暗,将这暗,带给世界,将这暗,送给众生,这或许才是我的道
又是三更爆发,诸位道友,你们还有月票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