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月初到十月初,柴铭许江付瑶在开风娘家待上两个月之久,可见他对江付瑶也是心怀愧疚的,这个时间点也跟卫海到柴家去查探所得的柴家人说词符合,可见柴家人没有说谎。
两个月,江付瑶从回娘家到回夫家,到被杀碎尸,再到凶手抛出头颅,让衙门确认她的身份,这其间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开风江家以为江付瑶早回了清城夫家,清城柴家又以为江付瑶尚在开风娘家,这两家因之前的死结没解,而造就了消息不互通,让江付瑶直接失踪被害快近一个月,都没人发现她的失踪。
想到这里,阴十七不禁叹了一口气,看向江付林还在缠着叶子落问真相,她对叶子落点了点头道:
“事已到此,江家有权力知道真相,你就告诉江兄吧!”
叶子落也觉得这事江家该知道的。
毕竟江付瑶已死,她的父亲与兄嫂都该知道真相,都该去送她最后一程,也该协力帮着衙门查出杀她的真凶。
缓缓而道,当叶子落将人皮碎尸案全部说完,江付林眼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快要昏头之际,也一只手臂被就近的叶子落扶住后,江付林隐约看到了屋门口有个身影:
“父亲……”
砰!
随着江付林一声父亲,屋门口传来一声倒地的声音。
江付林父亲本想着家里来客人,还是跟小女儿认得的客人,他怎么也得出来见见客,何况他身子骨这几日已好多了,不然儿媳妇也不会趁着这两日回趟娘家。
可他没有想到刚近堂屋门口,他便听到了叶子落如实说给江付林听的那一种残忍的真相。
阴十七三人在江付林去请了大夫,江付林父亲病况稳定下来后,三人便回了君竹客栈。
江付林要照顾着父亲,他妻子又在这个时候不在,阴十七怕江付林大受打击还得照顾父亲会挺不过来,便提议找人去江付林妻子娘家去通知一声。
正好江付林妻子的娘家也不远,同在开风县里。
君竹一听叶子落那般说,便立刻去找了赵义问。
赵义在探听江付林家在哪儿时,便顺便探听了其他情况,他知道江付林妻子娘家在哪儿。
也不必君竹别派客栈里的伙计走一趟,赵义二话不说便亲自当起了跑腿。
阴十七得知后,只觉得真是物以类聚。
叶子落温和耿直一身正气,所交友人君竹也是仗义,连带着君竹相交的赵义也是人如其名,真是热心肠又好人得不了。
这会江付瑶的事情,阴十七三人还是没怎么说。
君竹约莫着也识趣,叶子落不说,他即便有感异常却也没多问。
倒是赵义多问了君竹一句,说江付林家的情况他了解得清楚,江付林父亲虽一直有病在身,但已好转,怎么会突然就病倒卧床了?
赵义笃定一定是发生大事了,且大事就跟阴十七三人上门拜访有关。
君竹根本不知内情,回赵义也是干脆,就不知道三个字就打发了。
赵义也是过过嘴瘾,问过没得到答案也不强求。
他虽有包打听的绰号,可那也是道亦有道,也不是什么他都得打听得一清二楚的。
特别是家家户户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那些隐秘辛酸的底,他可从来不揭。
也因着这个,道上朋友都非常给他面子。
时常他要打听点什么事,只要不触及什么底线,基本都能够打听得出来。
夜里站在窗台边,阴十七往窗台外看了又看,直看得同在她客房里的另两人莫名奇妙。
曾品正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叶子落也是好奇:“那窗台外也没什么,窗台下则是楼下的一条巷子,日间行人还挺多,可这会夜里,人就稀少了,你再看,也看不到什么奇人异事吧?”
“不是……”阴十七摇了摇头,摇到一半觉得该跟他们说说:“昨儿夜里,就是我们刚到客栈那会,我们用完膳上楼洗漱,我刚沐浴完起身穿衣的时候,突然有听到窗台外一个怪声音,就一声,很快,也不是很响,我再走到窗边推开往外瞧,却是什么也瞧不到!”
这事有点奇怪。
不仅阴十七这样觉得,连素来对阴十七的话坚信不移的叶子落、曾品正也这样认为。
几乎是在阴十七解释的话一落,两人同时嗖一声来到窗台边。
叶子落伸手将阴十七拉到身后去,用高大的身躯挡着护着,曾品正则已趴在窗台往外仔细地瞧。
可上下左右前后的瞧,曾品正也没瞧出点什么来,叶子落也是一样。
阴十七盯着两人的背影,抱手环胸颇有闲情地道:
“那声音早就消失了,我都瞧不出半点端倪来,你们连声音都没听见,能瞧出什么?”
这是实话。
两人不再看了,三人在桌边坐了下来。
叶子落问:“那是什么声音?”
曾品正也殷殷看着阴十七。
“就像……”阴十七努力地回想当时那个很轻的声响,“水滴落的声音,又像突然下雨,吧溚一下落在街面砖块的声音,那会我立刻开窗往外瞧,没雨,也没有哪个地方有滴水,后来品正唤我下楼,我也就没再看了,当然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就是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