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坟包,左埋着无头,右埋着分尸,中间埋着全尸……被分尸装坛的死者就埋在右边!
阴十七指着右边坟包道:“子落,帮我挖开!”
叶子落闻言也未有想问什么的意思,只左右看开寻找着称手的工具,却没有找到,与阴十七说一声去余有余家找工具之后,他便快步跑回余有余家。
叶子落很快回来,带着一柄生锈的铁铲。
挖开并不深的坟包并不费什么时间,当然换做是阴十七来动手挖,时间可能会长一些。
看着叶子落将一大一小的两个坛子搬出坟坑,阴十七道:
“再挖,里面应该还有东西!”
花自来后来在余光年家院中再挖出八个黄条布卷的事情,叶子落因着有事外出没跟在阴十七左右,所以当他再往下挖,继而挖出八个以大小坛子为中心并排列成圆形的黄条布卷时,他有些愣了。
阴十七让叶子落将八个黄条布卷拿上来后,却是陷入了她自已的沉思当中。
叶子落自坟坑里出来,指着被阴十七尽拿在手心里的八个黄条布卷问:
“这是什么?”
阴十七喃喃道:“一模一样……”
叶子落又问:“什么一模一样?除了用大小坛子装起分尸之外,难道这八个黄条布卷也在余光年家院中同样埋有?”
猜得可真准啊,阴十七点头道:
“嗯,所以这完全是一模一样,我想着,这样麻烦的分尸装坛、圆形排列有序的黄条布卷一定是有什么含义的。”
叶子落伸手拿过阴十七手心里的一个黄条布卷,他仔细看了又看,慢慢解开了黄条布卷的两头红线,将布卷摊开:
“头发?黑灰?”
阴十七道:“黑灰应该是符纸之类的。”
倘若如她所言,黑灰就是符纸之类的,那么黄条布卷便是——黄布、红线、黑灰、头发!
这四样卷成的黄条布卷,黄条布卷又排列成圆形埋在大小尸坛下面,这是什么……阵法?
阴十七心里有猜测,但却无法确定推论,她想到了余佳丽,余佳丽或许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
在余光年家院中挖出来那八个黄条布卷之后,阴十七便让衙役去请了田志看过,田志吞吞吐吐说他不知道,面上还有可疑的红。
阴十七心里安慰,心道田志大师总算还有点知廉耻,大话说多了也知道羞愧。
而余佳丽却是徐姐的徒弟,是唯一的亲传弟子,或许在洪沙县中有太多的大师可以做到这样埋尸后的类似布阵之法,但在水月村里,除了徐姐这个神婆,阴十七觉得应该就是余佳丽了。
便是这些黄条布卷并非是余佳丽所布下的,也应该知道她师父徐姐布下这些的意思。
叶子落听了阴十七的说法后,也觉得在水月村里能做这等邪乎之事,应该就是在水月村为尊的徐姐所布下的阵法。
至于为什么会称之为阵法,阴十七与叶子落都说不明白,只隐约知道这一定是个有什么含义或有什么效果的阵法。
阴十七道:“子落,这八个黄条布卷与这个坟包里所布下的阵法含义,还要麻烦你跑一趟水月村村尾上去的那座山,山上有间木屋,木屋里有徐姐的尸体,也藏着徐姐的徒弟余佳丽,你把这些给佳丽看,问问她这些代表着什么?”
叶子落好不容易找到阴十七,好不容易跟在她左右,他闻言便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为难。
阴十七问叶子落是不是不愿意?
叶子落道:“不是,只是我走了,你身边就没人了……”
阴十七才知道叶子落是担心她的安危,灿笑道:
“我没事啊,你快去吧,这坟坑我来重新填上就好!”
叶子落自然得听阴十七的,走之前他还想先将挖开的坟坑重新填上土,但阴十七说时间无多,她想快些知道结果。
如期地拗不过阴十七,叶子落只好身形一闪,快速往水月村村尾的方向跃去。
在叶子落施以轻功跃起的那一瞬间,阴十七才看到他身上有些破烂的袍服,与浅浅淡淡似是已干的血迹:
“子落……受伤了?”
望着叶子落踪影消失的方向,阴十七顿时觉得自已太坏了,怎么会那么专注于案情而忽略了叶子落本身的状况?
他受伤了,她还让他又是挖坑又是捧尸的,连关心问一句都没有……太坏了!
阴十七后知后觉地自责,叶子落却觉得这实在没什么,何且他身上的伤并不严重,已止血待结疤便好,既没说的必要,也无需谁来问一下关心一下的必要。
且叶子落经五个蓝衣人一战之后,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这件案子落幕结案之后,他一定要想法子劝阴十七回燕京。
燕京叶家已经知道他找到了燕京阴家小姐,叶家自然得立刻汇报于阴家,所以八大世家中阴家与叶家都已经知道阴家小姐找到了。
虽然叶子落为了阴十七的安危,在书信上并没有言明谁是他找到的阴家小姐,但以他的行径,以他围绕在谁的身边,要查其实并不难。
而经蓝衣人事件过后,叶子落已明白燕京知道阴家小姐找到的事情,已不仅仅是阴、叶两家知道的事情,恐怕这会的燕京八大世家无一家不知了。
今日这样的危险,倘若没有展颜恰巧经过,又因着展颜与阴十七的几分交情,那么叶子落此刻已然躺尸于那条水月村必经之道上。
叶子落心中复杂,不止有自责,更有羞愧,他觉得他枉为燕京叶家第三人,就凭着那么几个排行榜下十名之外的高手围攻,他竟然就只有被宰割的份!
不管展颜刻意隐瞒的身份是什么,叶子落都不得不承认,相较于他,展颜更能护阴十七周全,展颜那样的身手,他远远不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