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眼睛露出坚定神情,伸手抓过一个青铜爵,连犹豫都没有犹豫,抬头一饮而尽。
蹋顿见到赵逸已经端起了杯子,他心一横也端起了杯子,看着赵逸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喝下了青铜爵内的酒。蹋顿将酒杯慢慢的送到嘴角,手腕都有些轻颤,生死之间,他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也没有了刚才的果断。盯着杯中酒脸上都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文秦与典韦等人没有想到赵逸会这么果断,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赵逸就已经将青铜爵放到了桌上,这时才惊呼了一声:“赵逸!”“将军!”
赵逸环顾了文秦与典韦几人,文秦没有在乎旁人的目光,直接来到了赵逸的跟前,上下打量着赵逸的脸色,急切的问了一句:“赵逸,你可有断肠草的解药?”赵逸既然知道断肠草,也必然知道断肠草的解药。
听到文秦此话,赵逸苦笑了一下:“你我这几日结伴而行,你何时见我配过断肠草的解药。”
“啊,你怎么会这么傻!”文秦眼中再次涌现出泪水,眼睛却紧盯着赵逸腰间的水囊,心中暗说若赵逸不幸身死,自己就与他同下黄泉。
赵逸拍了拍文秦的纤纤玉手,之后将目光投向蹋顿,却发现生死关头蹋顿那犹豫的目光。
蹋顿将酒送到嘴边又再次放下,始终无法走出最后一步。看到蹋顿这个样子,难楼与丘力居暗暗摇头,接二连三的放弃已经使得蹋顿没有了那孤注一掷的勇气。
蹋顿虽然并没有喝酒,却一直用眼睛看着赵逸,想从赵逸脸上看出点什么,若是赵逸稍微露出一点中毒的迹象,蹋顿就会毫不犹疑的将酒喝下去,成为万众瞩目的乌桓英雄。
随着沙漏内的砂砾慢慢减少,赵逸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当沙漏内的最后一颗砂砾落下,预示着比试结束。
断肠草发作的时间早就到了,但是赵逸却仍然活蹦乱跳的在自己面前,这让蹋顿庆幸自己没有喝下这杯毒酒,将青铜爵放到了桌子上,放下了心中的纠结。对赵逸拱手说道:“赵大人勇气可嘉,在下佩服。不过在下觉得赵大人有些太傻了,大人少年成名可谓前途无量,况且天下女子多得是,生命却只有一次,如果为了女人而丢掉性命,你觉得值得么?”
赵逸淡然一笑,扭头看了旁边的文秦一眼,坚定的答道:“为了她,我觉得值得。”
文秦再也抑制不住内心那蜂拥的情感,秀目中蕴含的柔情都能将赵逸淹没,如同誓言般的说道:“赵逸,从今往后我文秦就是你赵逸的女人,我会死心塌地的给你一辈子。”
就在赵逸与文秦在这里你侬我侬的时候,正坐上的难楼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失望的看着蹋顿:“蹋顿,后一辈乌桓子弟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真正的汉子,所以当你答应与伯来赌命的时候,我心里虽然很不愿意你们这么做,可是却很钦佩你胆量与勇气。但是你的表现却让我很失望。”说着将青铜爵举起轻轻转动,“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难道真的不能舍弃生命么?就这么一杯毒酒,竟然使得我们乌桓汉子望而却步。”说完难楼抬头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
眼见难楼将毒酒一饮而尽,军帐内的人先是呆了一下,随即全部惊叫出声,文秦更是吓了一跳,双目含泪扶住了难楼,颤声问道:“父亲,您为何如此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值得自己用生命去爱的男人,父亲竟然饮下了毒酒,这让文秦除了伤心之外,还很是震惊,为何?父亲为何要有此过激行动?
难楼见文秦等人这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父亲还未见你出嫁,怎可死去。”
文秦听到这话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难道父亲有断肠草的解药?”
“断肠草之名,老夫今日也是第一次听到,怎么会有解药。”难楼苦笑着说道,“因为那杯毒酒已经被为父替换了。”刚才难楼出军帐调换青铜爵位置的时候,就命令兵士将毒酒换掉了,“伯来二人俱是当世英杰,我怎么忍心将一位俊才毒倒在这毒酒之下呢。但是就算如此,伯来的勇气也令我钦佩。”
赌斗之后,难楼没有再理会丘力居父子二人:“我乌桓部众迁入内陆多年,与汉族虽然相交多年,但关系并不太好,皆因民族观念的差异。我们乌桓部众为什么要做这种先树敌再剿敌的事情呢,我们也可以化敌为友,化敌为亲么。”说着难楼含笑看着赵逸,“伯来刚才提亲所言是否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