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赵逸看着浑身是血跪在一旁的几名鲜卑小头目,冷酷的下达了诛杀命令。此战鲜卑骑兵三三百人被赵逸所部全歼,文秦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也算是帮那帐篷内的死者报仇了。
“打扫战场,继续行进。”这些鲜卑兵士抢劫的乌桓财物,此时落在了赵逸手中。赵逸挥手让众人上马,刚想命令兵士行进却比那个鲜卑青年挡住去路。
鲜卑青年一身血污,脸上也是鲜血点点,遮蔽了他原本相貌,只有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颇为灵动。郑重其事的给赵逸磕了两个头。也不说话,看样子像是谢过赵逸救命之恩。
“让开。”赵逸诛杀这些鲜卑骑兵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见到青年目光灼灼的盯着赵逸,典韦翻身下马,想要将这青年架走。推搡了这青年一下,但并没有将这青年推倒,只是让他的身体晃动两下。
青年再次叩首,这才开口说道:“慕容复叩谢恩公活命之恩。”
“起来吧。”赵逸打量了慕容复两眼,对慕容复刚才的英姿赞叹不已,慕容复的武艺较之太史慈或许相差无几。赵逸指了指身后:“此去五里可是你部?”
说到这里慕容复神色一黯,双眼似乎能喷出火苗,慕容复亲族是为了躲避部落战乱远避到这边境,平静的日子过了没有三年,竟然就遭到了横祸。慕容复与亲族几名青年虽然奋力抵抗击杀了多名鲜卑骑兵,但是却仍然没能救下自己亲族,慕容复的父母妻儿也死在了那些人手中。
祸事来的太快,快到慕容复都反应不及。“亲族如今只剩慕容复一人,本想一死了之,然恩公大恩未报。此后慕容复愿做恩公手下一把快刀,赴汤蹈火绝无怨言,直至被人杀死,好了结这悲惨的命运。”
如此话语赵逸从高顺的口中也听到过,这两人都是被极端的悲痛逼入绝地,心中除了对往事的缅怀便是那刻骨的仇恨。
赵逸让典韦带着十几个兵士,帮慕容复掩埋亲人,却被慕容复一一推开:“我的亲族,我自己动手。”
埋葬亲人后,慕容复跪立在墓碑前整整一夜,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座新起的墓穴,直到第二天清晨,赵逸准备离开之时,才踉踉跄跄从墓碑前站起,抓起旁边的马刀,来到赵逸身边。
行走三天,慕容复如同冰棍站在一旁,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典韦与手下兵士敬而远之。赵逸几次想开解慕容复,却找不到能抚慰慕容复的话语。再优美且寓意深刻的话语,都无法抚慰一颗破碎的心。
但是这几日文秦对赵逸的态度发生了很大转变,与之交谈时候再也不是那种硬邦邦的语气,偶尔这冰美人的脸上还会露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笑容。
典韦与慕容复一左一右如同哼哈二将,紧跟在赵逸左右,见到文秦捧着草药过来,慕容复将典韦拉到一边:“我们到那边去。”
慕容复的力气不小,典韦在猝不及防下,也被慕容复拉的踉踉跄跄退后好几步:“文秦乃是乌桓降将,与大人单独相处,若是发生意外怎么办?”说着典韦再次迈步向前。
慕容复盯着赵逸与文秦二人,对典韦微微摆手:“典韦将军不用惊慌,难道你就看不出,文秦对主公有意?”
“有意?”典韦挠了挠头,颇为诧异的盯着赵逸与文秦二人,前几日两人还好似针尖对麦芒,“不会吧,前日将军不过是替文秦挡了一箭,难道就因为此事?”此事典韦也知道,但是这种事情在自己军中发生也不算奇怪。兵士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情谊,替对方挡刀子的大有人在。在典韦眼中此事在寻常不过,故而并未当作一回事。
“兵士之间情谊深厚互相争死的人不少,主公当日是下意识行为还是为了什么,我们不知晓。但将军却忘了,文秦是个女人。”慕容复说出来事情的关键,男人为了女人可以舍弃名利财势,但却只有极少人肯付出生命。
文秦对赵逸心生爱慕,对赵逸来说是好事,此去乌桓部落,可谓九死一生,若是有文秦从中周旋,赵逸他们安全撤离的机会就大了许多。这也是慕容复没有说破的原因。
天地相接处,隐隐可以见到不少房屋,文秦满脸兴奋的指着前方:“部落到了。”随即又有些担心的看了赵逸一眼,赵逸杀了自己部落多名兵士,不知道与父亲见面会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