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前世的父亲曾经说过,凡是咬舌自尽者必是有大决心大毅力之人。原先吃饭不小心咬到舌头都会疼痛难忍,更不用说将舌头齐根咬断了。
文秦已经脱离了危险,赵逸才处理自己的手指。若不是自己嘴巴欠,就不会发生此等事情,“日后可不能拿女子的贞洁之事开玩笑了,若个个都如文秦这般咬舌自尽,那怎么得了。”
这一夜赵逸都没敢离开文秦,生怕文秦醒来再做傻事。期间文秦倒是醒过两次,脑袋迷迷糊糊的,语气不清的要水喝。
府内除了赵逸亲兵外,并没有丫鬟,原本赵逸自己住并没有觉得不妥,此时却感觉有个丫鬟还是很有必要的。
清晨,口中传来的阵阵疼痛将文秦从昏迷中叫醒,口中的血腥气让文秦微微蹙了蹙眉头,轻轻晃动了一下昏沉沉的脑袋,慢慢的睁开眼睛,头顶的不是军帐布块,而是房顶。自己不是躺在冰冷的地上,而是柔软的榻上。
这是什么地方?文秦只记得自己拼命咬住赵逸的手指,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了。微弱的呼吸声传入耳中,让文秦浑身一僵,眼睛试探的瞥向旁边。生怕看到的是一具**的男性躯体。文秦纵然身为乌桓将领,临阵冲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这男女大防并未看开。
赵逸此时靠在桌子上,手支撑着下巴,睡的正香甜。看到赵逸跪靠在桌子上,并且衣衫齐整。文秦微微松了一口气,刚才太紧张,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衣衫还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盯着熟睡的赵逸文秦目光闪动,是他救了我?并且守了我一夜?
此时赵逸手一抖头部失去支撑往下一落顿时醒过来,抬眼看到文秦正盯着自己,吓了赵逸一跳,腿部因为跪坐时间太长已经有些麻木,刚刚站起随即坐在地上。拍打了一下胸口,稳定了一下呼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为什么要救我?”文秦并没有领赵逸的情,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眼睛在赵逸那缠着白布的右手顿了一下,随即缓缓闭上。
赵逸灌了两口水苦笑一声:“将军果真是刚烈之人,本官先前不过是想吓吓将军,好从将军口中探听乌桓部落的事情,谁想到将军竟然会有如此过激行为,本官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救我是否还想从我口中得知我部之事?”文秦那冰寒的眸子盯了赵逸一眼。
赵逸摆摆手叹了一口气:“我最恨的是你这种人,最没办法的也是你这种人。在你醒之前,我就已经想过了,不管你是否会说出部落机密,我都不能那样对你。”说着赵逸摆摆手:“罢了,你好好养伤吧。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想趁机逃走。”
看到赵逸离开房间,文秦慢慢的坐起身来,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前,慢慢打开门缝看了院落一眼,就看到一身如铁塔的汉子站在院落前,双手轻松举着铜鼎。这人就是昨日使用双铁戟的大汉,自己手下不少兵士就是死在他的手中。文秦纵然自负武艺了得,但却不是典韦对手。咽了口唾沫退入房内,再次查看了一下周围情况,这院落可谓是密不透风,周围皆有精锐兵士守护。此时手中既无兵刃又无弓箭且对府内布局也不了解,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只能静等时机出现。
郡城的政事极少,赵逸处理完事情,刚刚想去军营看看那些乌桓兵士的情况,秦重叫住了赵逸:“大人,都尉杨秀面壁已经快三个月,您看是不是可以将都尉放出来啊?程寅县令虽然做的很好,但范阳县的政务还需要程县令主持。”
赵逸脚步一顿,扭头询问一声:“杨秀面壁多长时间了?”
“还差七天就满一个月了。”这三个月秦重一直在掰着手指过日子,希望杨秀能早一天出来,分分赵逸手中权力。
“本官乃是一言九鼎之人,岂能出尔反尔,说是三个月就是三个月。”赵逸斜眼看到秦重一眼,这老家伙想利用杨秀对付我,哪有这么容易。
军营内虽然有程寅主持,但秦重却知道,真正掌权的却是赵逸。赵逸当权一天,兵士对赵逸的敬畏之心就多一分,长久如此下去,纵然杨秀从牢内放出,手中权力也会被赵逸手下几个部将架空。
这怎么得了,看来我还要去一趟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