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双手盖在脸上,半响,苦涩的说,“她不爱我了。”
何英难以置信,周子知有多爱她的儿子,她比谁都清楚,怎么就能不爱了呢……
“妈去找她,跟她解释,把误会解开,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定会理解……”
“妈!”何阅铭的喉头哽咽,“她的身边有了别人。”
她已经不是他的了。
圈子里议论纷纷,何阅铭住院,安意如也取消了所有通告,全程照顾,做足了共患难的姿态。
赶着拍戏练歌的周子知很忙,没有留意何阅铭的状况,简余在她面前提过一两次,无非就是担心和难过,发现得不到她和邵业的回应后也就一个人自言自语了。
结束《残阳》的拍摄,周子知去了自己曾经治疗的医院,她是来做身体检查的,和熟悉的医生护士聊了几句,心态很平和。
走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老医生,那人看到周子知,指着她的脸,“你不是那个小姑娘吗?”
周子知戴着口罩,以为是对方认错了。
谁知那个老医生说出了她的名字,她惊讶的停在原地。
“你最早送到医院的时候是我接管的。”老医生笑的慈祥和蔼,“像你这样的病人很少,所以我这个老头记的比较深。”
周子知微弯身,礼貌的个老医生打招呼,表达感激。
“哎对了。”老医生忽然问,“你那个男朋友现在怎么样?”
“他是我见过最不要命的了,当初是我把你的情况口述给他的,那段时间他自杀过好多次,有两次都是从鬼门关强拉回来的,后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冷静多了,来医院次数变少,像个正常人,不容易啊,你们可要好好过日子。”
老医生说了很多,可能是人到了一个年纪喜欢絮叨。
周子知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明媚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照过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对不省人事的六年一无所知,不知道何阅铭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很清楚,现在这种局面改变了许多东西,牵扯了旁人进来,他们背道而驰,越走越远,早就回不到过去了。
所有都归于曾经。
感情没有公平可言,这点她已经看透了。
她要往前走,郁泽在等她。
周子知坐了很久,她给郁泽打电话,“我有点想你了。”
电话打出去不到二十分钟,郁泽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神色有着难掩的紧张,“来医院做什么,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周子知心里踏实下来,“就是做个普通的检查,没有问题。”
郁泽锁紧的眉宇稍松,那就好。
他伸出手,周子知把手放上去,两人并肩离开。
第二天周子知去找刘玉,没料到在休息室碰到夏冉,还有谢楚,最近都不迟到的人。
谢楚拍《那年风雨飘摇》拍的特别有心得,因为他的内心真的在飘摇,全都怪郁箐那个女人。
“子知,你来了正好,谢楚和夏扫想把这段的吻戏删掉。”刘玉指着剧本,“你提提想法。”
周子知在谢楚和夏冉两道目光的注视下说,“删了也可以。”
刘玉听她这么说,琢磨了一下,“是吗?不会觉得缺了味道?”
谢楚和夏冉又一次同时去看周子知。
“不会。”周子知说,“两个人在雨里拥抱就够了。”
谢楚恐怕是躲郁箐,才要求删了那个镜头,至于夏冉,应该也是差不离的原因。
亲密镜头对演员来说,本来就很尴尬,如果有感情归属,拍起来更别扭。
叫谢楚和夏冉出去,刘玉边收剧本边问,“你找我什么事?”
周子知说出来意,“玉姐,后面有个镜头我想能不能改掉?”
刘玉又把剧本拿出来,“哪儿?”
周子知翻到地方说给她听,并且把自己的意见透露了,演员在拍摄过程中对剧本有异议本身是正常的,想修改是不太好的事。
“这样,”刘玉寻思了一会,也没拒绝,“我帮你问问编剧好吗?”
“你等我答复。”
周子知笑着说,“谢谢玉姐。”
她出去的时候看到谢楚在那碎碎念,走近了才发现是咒骂。
谢楚看到周子知时吓一跳,“你听到什么?”
周子知说,“我耳背。”
谢楚,“……”
这女人挺聪明,他连威胁都不用了。
难得一天不用忙到深夜,能早点收工,谢楚打发掉汤姆,全副武装去了常去的酒吧,酒吧老板是老熟人,从口袋拿出一包k||粉。
谢楚抬着下巴,“今天不玩。”
酒吧老板耸耸肩膀,“真是稀奇。”
谢楚端着杯子一口闷干了,他咂了咂嘴,“我最近正在从良。”
酒吧老板噗的笑出声,伸手拍拍谢楚的肩膀,“太阳跑西边蹦达了。”
他看看腕表,“随便喝,我请。”说完就走了。
旁边的空位坐上来一人,谢楚扭头的时候眉毛高高掀起,“是你。”
差点是他的大舅子。
郁泽叫了杯啤酒,“这么巧。”
谢楚伸着脖子看他后面,又去看门口,紧张的问,“就你一个?”
知道他担心什么,郁泽勾唇,“我姐没来。”
谢楚松一口气,卧槽,吓死了,他为自己的怂样郁闷,“说实话,我跟你没话说。”
凡是跟郁箐扯上关系的,他都无感。
郁泽转着酒杯,“彼此。”
没过一会,他们这边过来一个女人,凹凸有致,谢楚的余光扫了一圈,不错。
他轻扯领口,愉悦的转头问,“美女,一个人?”
女人支着头笑,“是啊。”
“真巧啊,我也一个人。”谢楚也笑,视线在女人身上游走,明目张胆的挑||逗,他的态度熟练老辣,虽然戴着墨镜,但是一身上流社会的打扮,依然能看见的英俊轮廓,和潇洒的言行举止都很勾人。
很快,两个初次见面的男女就从“你好”说到“今晚有空吗”
一旁的郁泽往那儿一坐,更是一个聚光点,上来搭讪的同性异性都有,直接的,隐晦的,故意摔倒的,借电话的,花招百出。
他周身释放着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气息,对那些充满肉引的目光毫无兴趣,端着酒杯看舞台中央放肆激||情的人,仰头要喝酒的时候忽然停住了,改为小抿一点。
在坐回吧台的时候,很不小心的碰倒了谢楚面前的酒杯。
谢楚的衣服裤子湿了不少,“操!”
他想对郁泽发火,又顾虑对方的手段,硬生生憋回去了,骂骂咧咧的去卫生间,等他回来时那个和他快聊到床上的女人走了。
谢楚的脸色更难看了,白浪费了时间。
“这个。”郁泽将纸条递过去,“刚才那女人给你的。”
一张卡,还有一句话:风台酒店406,等你。
谢楚的眼睛一眯,他将纸条塞口袋,朝郁泽摆手,得意忘形,“再见。”
郁泽举起酒杯,“玩的愉快。”
酒精的作用发作,谢楚的步伐很快,找到房间,立刻摸出门卡。
房间的门打开,走进来的谢楚暧||昧的笑,“美女,我们来吧。”
坐在那里的郁箐转过身,“怎么个来法?站着还是躺着?”她艳红的嘴唇轻弯,“或者跪着?”
看到来人,谢楚直接萎掉了,他的心里破口大骂,“郁泽你妈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