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很清楚,这人一见着她就倒了,她也没和府上两个人说过这男人的姓名。
远房表哥,听起来有薄薄的血缘关系在,但表哥表妹间成婚的可不少。董雪朝床上瞧了一眼:“这位公子在主子离开不久后便来了,我们让他进来,他却执意要在外头等,我本是递了凳子出去,他也不要。”
要是换做王阳,她肯定会突出江孟真执着坚韧的一面,但董雪对这男人没有好感,他也不傻,自然知道江孟真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三言两语,立马点明江孟真的心机叵测。
这人并不像表明的纯良,这一点郝澄一直知道,而且对方作弄了外头的人,还会得意洋洋地在她面前描述,因此董雪这么说,她倒也没怎么觉得意外。
郝澄看到江孟真那张苍白无比的脸:“我方才衣摆上沾了他的血,他可是哪里受了伤,需不需要请大夫过来?”
以前家里只有她一个,那是没办法,有董雪在,她自然让他看这人伤口了。
她不说还好,一提,董雪有些苍白的脸一下子就成了个红番茄,明明平日里也是个爽朗泼辣的男儿家,一时间竟扭扭捏捏起来:“不用叫大夫,就是男儿家的那个,哎呀和你说不清楚,总之我先去熬一碗红糖水,既然这位孟公子是主子表哥,还劳烦主子先照看他了。”
他用蚊子一般小的声音把这段话说完,郝澄还没反应过来呢,董雪就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撒开脚丫子跑出去了。
郝澄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瞬间觉得一道天雷劈向了她的天灵盖,雷得她外焦里嫩。
她知道这是女尊世界,男人生孩子,受书生影响,看到大街上大着肚子的男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男人也是要来大姨妈的。
这事情本来就是闺中男儿家的事情,肯定不会轻易对男人启齿,即便是郝澄生活的世界,女生间说起来这种事情也是小小声,而不是大大咧咧。
原来的书生是个不关心外界事情的,接触的男人也不多,郝澄一接手她的烂摊子,唯一接触过的男人就是江孟真了,当初大夫倒是提了一句,但后来两个人相处一个多月,江孟真又没有过这种事情,她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董雪倒是个正常男人,但进府的时间不长,也没那么娇贵,便是天葵期间,也不会和她说。
如今真碰见了,郝澄只觉得新世界的大门徒然打开,血液一下子冲向脑子,脑袋里头好像是炸开了烟花。
她低下头再次瞥见自己衣摆上的血迹,连忙冲到隔壁自己的房间换了染上脏污的衣服。
女人来大姨妈的原理她是知道的,上辈子她没少因为这个讨人厌的“女性亲戚”痛得打滚,她同宿舍的同学来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去医院做手术切割zǐ_gōng 。
这个世界男人生子,确实是会有类似大姨妈的东西。可男人,血从哪里头流出来的?难不成是从丁丁?丁丁飙血,想想那场面,她就觉得目不忍视,乌七八糟的东西想了一大堆,郝澄自己都想不下去。
没办法,这事情还是比较隐秘,很容易脑洞一歪就开污,在房间里坐了半晌,郝澄最后还是顶着一张红脸走了出来。
江孟真都为这个痛昏过去了,她估摸着红糖水作用不大,还是出去请个大夫回来看看比较保险,说不定还能和大夫探讨一下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