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越是科研人员,遣词造句就越是严谨。
因为文化程度越高,就越是知道这个世界上充满了不确定性,所以很多时候科研人员说的话有点模棱两可。
让·皮尔斯也是方寸大乱,所以才会说出“绝无可能”这样的话。
只需要仔细想一想,让·皮尔斯就知道自己能选择的道路不太多,而加入兰芳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当然了,“最明智”并不意味着就是心甘情愿,这个世界上不明智的人多了,很多时候也正是因为这些“不明智”的选择,所以才会诞生一个个被人广为传颂的故事。
“你不能否认的一个事实是,是因为法国政府的错,或者说是因为法属印度支那总督府某些人的错,所以事情才演变到这般地步。以前每一次我们兰芳和法国起冲突,王后殿下、福煦元帅、米歇尔校长他们都会从中说和,但这一次他们集体失声,这很能说明问题。”张天运把失魂落魄的让·皮尔斯从地上扶起来,顺手给让·皮尔斯重新满上。
就和张天运说的一样,兰芳有太多法国色彩,朱莉、福煦、米歇尔他们的法国背景让他们在选择上具有天然的倾向性,兰芳能和法国维持表面上的友好关系,也得益于这些人的从中说和。
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朱莉、福煦他们也一样,感情上他们倾向于法国,但同时更倾向于兰芳,一次两次他们可以为法国说项,但时间一长,再好的忍耐也敌不过某些人的频频作死,所以这一次朱莉和福煦他们集体失声,对于法国政府派来的说客也避而不见。
“他们都是叛徒,法兰西的叛徒。”让·皮尔斯的语气深恶痛绝。
“注意你的用语,让·皮尔斯先生,兰芳王后、兰芳元帅和兰芳帝国大学的校长不是你能评价的,如果你继续这个态度,那么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张天运马上翻脸。
让·皮尔斯虽然是为很有能力的科研人员,但毕竟不是尼古拉·特斯拉那样的顶级大神,张天运也不是秦致远那样的“伯乐”,在张天运心中,王室的威严不容冒犯,就连尼古拉·特斯拉那样的顶级大神都没有指责朱莉和米歇尔他们的权利,更不用说让·皮尔斯。
“我道歉——”面对暴怒的张天运,让·皮尔斯选择退让。
让·皮尔斯也没有指责朱莉、福煦他们的意思,实际上这年头国际间人口的流动性非常大,并不仅仅是科学家,就算是普通人,更换国籍这种事也很常见,世界大战刚刚过去,法国、兰芳、美国、甚至是英国,到处都是人才缺口,各国为了吸引人才加入纷纷各展其能,让·皮尔斯本人就经常受到其他国家的诱惑,这种事很常见。
客观上说,让·皮尔斯也要承认,正是因为有了朱莉和福煦他们,法国在亚洲的殖民地才得以不断扩张,而不是像英国一样持续萎缩。
仅仅是这一点,让·皮尔斯也没有指责的理由。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就当你是喝多了,好好休息下,改天我再来找你。”张天运没有乘胜追击,给让·皮尔斯留下充足的思考空间。
转天再来找让·皮尔斯的不是张天运,而是老雷诺。
其实在目前的兰芳,老雷诺才是让·皮尔斯最熟悉的人,让·皮尔斯以前就在雷诺公司工作,老雷诺是让·皮尔斯的雇主,面对老雷诺,让·皮尔斯处于天然弱势。
“让,你还好吗?”老雷诺和让·皮尔斯说话的语气很随意,就像是以前在雷诺公司时,老雷诺在随咬 代工作一般。
“我还好,雷诺先生,见到您真高兴。”让·皮尔斯有点吃惊,站在客厅里有点手足无措。
这是一栋隶属于兰芳直升机研究所的别墅,让·皮尔斯已经得到通知,这套别墅已经分配给让·皮尔斯使用,看样子兰芳方面根本就不担心让·皮尔斯不会加入兰芳国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