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的世界,相对于之前的十年是平静的。
英国人忙着扶植德国人,在欧洲大陆寻找新的平衡;兰芳暂时停止了扩张的步伐,准备开始苦练内功;美国人则是又陷入“门罗主义”的怪圈,他们的总统已经不能工作,副总统和国务卿正在为了谁能成为代总统而努力;法国则是又开始作死,前总统雷蒙·普恩加莱终于输掉了大选,保罗·欧仁·路易·德沙内尔于1920年2月18日成为新一届法国总统。
好吧,保罗·欧仁·路易·德沙内尔就是个笑话,也不知道法国议会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来当总统。
保罗·欧仁·路易·德沙内尔差不多就是个先天性神经质,同时又是个绝对的理想主义者,他性情急躁,讨厌繁文缛节,渴望用积极的社交礼仪来发展法国的对外关系。
这绝对是偏离实质的,30年代初的欧洲大陆,所有人都担心法国会一家独大称霸欧洲大陆,而身为法国总统的德沙内尔居然希望成为一个“礼仪之邦”,扔掉一贯奉行的“大炮主义”,真不知道德沙内尔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身为法国的盟友,兰芳在这些事上没有理由指手画脚,不过秦致远和皮埃尔的通讯越来越密切,在秦致远的指点下,皮埃尔开始笼络在世界大战期间那些铁血好战,现在却被逐步边缘化的军中将领。
这些人包括前陆军部长路易·赫伯特·利奥泰,被称为屠夫的曼京,一直作为西线指挥官在巴尔干半岛作战的路易斯·弗兰谢·德埃斯佩雷,甚至连已经卸任总统的雷蒙·普恩加莱,皮埃尔也没有放弃他。
法国政坛就是一缸大杂烩,每天都有人如彗星般崛起,每天又都有人如流星般消逝,雷蒙·普恩加莱这一次竞选总统失败,那并不代表没有东山再起之时。
要知道,在路易斯·雷诺和秦致远主导的“联合石油”中,是有雷蒙·普恩加莱的股权的,只要财力不出问题,雷蒙·普恩加莱肯定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1920年的兰芳需要蛰伏,以积蓄体力。
1920年的皮埃尔同样需要蛰伏,皮埃尔要稳住现在有的一切,拉拢所有能够拉拢的势力,为了将来可能的机会做准备。
同样的,1920年的德国,和战争刚刚结束时也有所不同。
柏林皇宫,威廉三世召开御前会议。
与会的分别是德国首相马克思·冯·拜登亲王,财政大臣飞利浦·谢特曼,德军总参谋长保罗·冯·兴登堡,陆军元帅奥古斯特·冯·马肯森,以及巴伐利亚****鲁伯希特。
“……最艰苦的一年已经过去了,和去年相比,我们现在拥有一个不错的局面,虽然我们还有沉重的战争赔款要支付,但是英国人和美国人都已经承诺会为我们提供贷款,我们的朋友,那位来自远东的东方霸主也承诺会为我们斡旋,并且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到成效,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是看到了曙光,总算不用继续在黑暗中摸索,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威廉三世开篇点题。
“看上去现在情况还算不错,但战争对于我们的经济民生破坏太大,如果想要从根本上扭转,我们必须要发展民生,用内需拉动经济,否则的话,仅仅依靠外力,我们的道路还很艰难。”马克思亲王有清醒认识。
“目前我们没有能力发展经济,战争赔款的压力太大,我们的矿产刚刚生产出来就被人运走,因此无法进行深加工,自然也就没有附加值,如果这种情况得不到扭转,那么我们只能沦为原材料输出地一样的殖民地。”财政大臣飞利浦·谢特曼有点悲观。
飞利浦·谢特曼是德国社会民主党右翼首领之一,世界大战刚刚结束时,德国国内爆发了工人起义,飞利浦·谢特曼参与组建政府,对工人起义进行了残酷镇压,威廉三世上台后,飞利浦·谢特曼成为德国财政大臣,是威廉三世的得力助手。
“想要得到根本性改变,我们首先要拥有jūn_duì ,只有恢复一定规模的jūn_duì ,我们才能有足够的话语权,我们的意见才会真正受人重视,否则的话,我们就算是喊破嗓子也没人会看我们一眼。”总参谋长兴登堡还是保持旧式思维。
按照《凡尔赛和约》的规定,德国只允许拥有十万人之内的陆军,不准有空军和海军,不能生产包括自动武器在内的重型武器,这是全世界对于德国的惩罚。
当然了,因为德国·军方没有参与《凡尔赛和约》的制定,所以兴登堡本人对于这个和约是不大看上眼的,因此也没有多少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