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巧儿坐在锦榻之上,看着自己的儿子,烛火恍惚,仿佛变成了益天帝那威严的脸,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神。
赢累莫名其妙的看着杨巧儿,怨道:“娘,这么晚了你不让孩儿休息,唤孩儿过来又不说话。”
杨巧儿看着赢累,巧笑着,压抑着嗓音说道:“以后娘这个字你可能快要用不上了,以后你要称呼我为母后,而你,称呼自己以后只能用一个字,那就是朕。”说到朕字时,杨巧儿双手攥得紧紧的,表情狂热的都有些狰狞了起来。
赢累多少有些不适应杨巧儿的变化,嗫嚅了两下,没有说出话来。
杨巧儿站起起来,竭力压抑着自己兴奋的声音接着道:“你我孤儿寡母在河西二十多年,终于要熬出头了。如果我所料不错,这次回燕京之后内廷的诸位大人就会全力拥你为帝。到时候这数十个郡,万里燕州,几十亿的子民,生死都将因你一言而决。”
赢累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杨巧儿,之前“母后”和“朕”这个词虽然将他吓到,但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真会往这个方向去想,他皱了皱眉眉头,迟疑的问道:“孩儿虽然修行一直不得寸进,但是听从娘亲的教诲,读书一直没有放下——此去燕京,事情怕是不像娘亲想的这般简单啊,还不如跟娘在秘谷里活得逍遥自在。”
听赢累说这些没出息的话,杨巧儿终于将激动的心情按捺住,正色说道:“燕京局势是没有你我想象中来得简单,但你心里要清楚,你父帝一旦驾崩,你我mǔ_zǐ 二人,必然就会迎来杀身之祸,哪里还可能继续逍遥快活的活下去?此外,前途虽然艰难,但内廷诸公都会竭尽全力的助你登基,而今日天机侯陈海,种种迫切表现,你不也是都看在眼里,要是再能多几个这样的忠臣相助,你又有什么好害怕不能成事的?”
赢累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他自幼一切都是杨巧儿帮他打点,主心骨什么的是半点也无,只得看着杨巧儿自顾自的在那里说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赢累都觉得精神有些恍惚了起来,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
杨巧儿瞬间有些不悦,但心想累儿自幼都没有机会走出庄园,有些事情一时想不明白,也没有什么好责怪的,但她再不识世事,心里也清楚,既然被卷入这种事情中来,事败则身亡,绝没有第二种可能。
吩咐赢累先去休息,杨巧儿也不熄烛火,解去小衣,钻入锦被下,然而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今日是个难眠之夜,不仅对杨巧儿而言。
陈海和苏绫难得有此闲暇,两人十指紧扣的漫步在如水的夜色下,往他平时所潜修的宅子缓缓走去。
他们二人平素里聚少离多,就算在一起,陈海也总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缠身,此时自然将苏绫捉住,好好温存一番。
回到宅子里,苏绫先按住猴急的陈海,自去整理床铺,洗嗽一番后,才将外衫脱去,露出了雪白娇艳的身子,晃得陈海一阵眼晕。
只着了一件小衣的苏绫羞涩钻入锦被之中,陈海恨不得捶胸大吼一番,身子微微一阵,浑身的衣物簇簇的滑落下来,露出了健美的身形。
陈海的识海里,还能感知杨巧儿还躺在灯下痴心妄想,他心里只是笑笑,便将杨巧儿的媚姿从脑海里掐灭,扑上床,惊得苏绫娇呼:“灯还没有灭呢。”
陈海朝灯烛处看了一眼,烛火便倏然熄灭,这时候便有月光从窗户投射进来。
“你是怎么灭这烛火的?”苏绫惊讶的问道,烛火虽然微弱,风吹即灭,但刚才陈海明明是没有半点气息释出。
“你快让我体验一下,你将观音坐莲这一秘势修炼到什么境界了,我再告诉你如何修炼这灭烛真法……”陈海嘿然笑着,禄山之爪就朝苏绫娇挺的酥胸抓捏过去。
“天下还有什么灭烛真法,你当我是三岁小女孩好骗?”苏绫咯咯笑道,娇呼着想要闪开,但最后都化作错落有致的娇蹄。
天边一团阴云慢慢聚集,盖住了羞怯的月色,不多时,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静谧的雨夜,雨打着芭蕉,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