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银鲨放缓了速度,小心翼翼顺着洞窟往里游去。
过了不多时,停在一个从石壁上延伸出来的石桥边上。石桥上,赫然正是那鲨妖所化变的鱼头巨汉。
两条银鲨开启灵识不久,勉强有明窍的修为,还不能讲话,和鲨妖用神念沟通了一阵,转身去了。
远处水流涌动,鲨妖眼神柔和了起来,只是那张鱼头巨脸依然是那么丑陋。
一阵轻盈的笑声掠过他的耳朵,一双玉白的藕臂从后面环绕住他,下一刻,一张绝美无比的脸庞紧紧贴到巨汉满是鱼鳞的脸上。
来者虽然也是鱼人模样,但上半身修在人身,下半身还是鱼体,不看她满是银鳞的巨尾,脸蛋却是美艳无比。
“大王,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啊,要不奴家给你唱歌小曲儿,给你解解闷子?”那人鱼轻启朱唇,似在安慰鲨妖一般。
只是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就这么喝狰狞的鱼头摆在一起,说不出的别扭。
鲨妖轻轻抚摸了一下人鱼的脸颊,温情的说道:“赤濡,我还能生什么气,只是那妖蛟欺人太甚,临崖海域本归你我所有,他却领着一群蛮族入海猎杀我域的鱼子鱼孙,是何居心?”
赤濡轻轻将鲨妖的手拿开,绕着他轻盈的游了一圈,摇摆着说道:“不就是一些没开灵智的卵生种么,这片海里数以千亿计,送他一些就是。我听无尽海域的赫萝姐姐说,数百年前,临崖海域确是曾有一头妖蛟笑傲多年,只是不知怎的,这些年没有什么动静。如果正是那天和你争斗的一位,怕是不好易与。”
鲨妖哈哈大笑:“修行本就是要逆难而行,要是畏东畏西,能修出什么来——赫萝便是如此,修行这么多年,都没能修成妖胎,你跟她凑到一起做甚?”
赤濡听到这生了气,撅着嘴道:“还不是大王这些年来一直在祭炼那枚破镜,赤濡无人陪伴,这些卵生种又不知情识趣,你让赤濡就空守着这片海域慢慢变老啊。再说,我们要都有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却要你们又有何用?”
鲨妖叹了口气:“那些没灵智的鱼子鱼孙,送他也就送他了,但就怕他们得了好处,而那些蛮族长居尧山,不断的进入瀚海深处探寻宝物,早有一天会发现我们这处洞府——到时候他们集结兵马过来争夺,又如何是好?”
“左右我们化形之术已经修习得差不多了,一旦彻底修成,化成人身,天地之大,何处不能容身逍遥快活,何必要死守冷冰冰的洞府?”赤濡不开心的回道。
“这化形篇本就是功法残篇,否则怎会修得你我半身不能摆脱鱼身?要想补全功法,更是难上加难,一切怕只是只能看造化。再说,卵生开智,实属气运,想在瀚海之中,我银鲨一族也数以百万计,真正能开启灵智、踏上修行之途的,又有多少?”
说完这些,鲨妖旋即又叹息道:“那妖蛟能修成人身,怕是有真正的化形法诀,要是能夺过来,也省去我们极大的功夫啊。”
赤濡深处青葱玉指,狠狠的点了一下蛮鲨的额头,嗔怪道:“你呀,就是这样。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大王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怕是赤濡也不会喜欢你了。我看你刚才派鲨溢他们出去,不是又要去招惹那妖蛟了吧?”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那头妖蛟不可能一直守在水边,而我们要想打消人族对临崖海域的念头,怕是要多杀他们一些来立威才好——”鲨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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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尧山北崖,看到冰坑再次冰结起来,一头金毛巨猿吆喝着从天而降,重重的落在薄薄的冰面上,激起数十丈高的水花,直接又将冰洞扩大了少许。
看到功毕,魔猿就打了个口哨,神念一引,御风法术自然运行,他一手握拳冲天,一手放在腰侧,直直的飞了上去,大呼小叫的又往地宫去了——魔猿可没有耐心一直守在鱼寨这边。
数百奴隶指着天空哈哈大笑,他们早已习惯了眼前的这种场景,虽然在瀚海捕鱼苦点累点,但是相较之前在蒙兀部时朝不保夕的生活,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
奴隶们吆喝着号子,将巨网撒下,过了一会儿,等手上的绳索剧烈颤动时,又喊着号子往上拽,只是这一次网额外的沉重,上百奴隶一起用力,竟然没能拖上来。
崖边又跑过来不少奴隶帮忙,但这时候变化突生,两头巨大无比的银鲨破网而出,张开狰狞的巨嘴,数十道冰箭往四周八方喷射出来。
诸多奴隶一时未防,魔猿早早就跑了,其他守值的七头大妖修为又差了一些,又都在北崖上嬉闹,就见二三十奴隶,顿时就被冰箭贯穿,一时间鲜血洒满冰面,顺着冰坑往下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