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正殿寝宫,红烛摇曳,映的室内波光流转,富丽堂皇。
明黄纱幔中,人影朦胧,隐隐可见高床软卧中,三条人影纠缠在一起的旖旎轮廓,突然,一声娇啼,黄幔中探出一只皮肤极为白皙的玉足,涂了紫葡萄汁似的脚趾拼命的勾起,就好像忍受着不可承受之重,又好似享受着飞上云巅之美,然后,又是一声令人听了骨头都酥了的呻吟,粉腿雪足慢慢无力的搭在了龙床之畔……
殿外红柱旁,秦婉君红着脸,贝齿咬痛了红唇,可是寝殿中那**蚀骨的呻吟和娇喘还是一丝丝钻入她的耳朵,她心里诅咒着这个荒yín 昏君,对面,婉伺班另一位值班的宫女彩蝶却是一直极为淡然,就好像耳朵塞了棉花一般。
现今宫内宫女多为领工资签订合同的雇工,以往,按照规矩婉伺班宫女需要在寝殿内服侍,当然,大皇帝大多时候都不需要这种服侍,从去年开始,婉伺班的宫女改为在殿外轮流值夜,这也与宫女中雇工的比例越来越重有关,便是蒙古、西域各族的秀女,也改为了雇工制度。
不过虽说是雇工,若想进皇宫自是层层把关,祖宗三代都被调查的底儿掉,再若更进一步成为皇帝后妃们的近身亦或涉及御膳房等要害之地,就更要经历种种测试和考验,都由内侍卫处宝珠处长亲自圈定人选,再由皇后在圈定的人选中做最后的筛选。
以彩蝶为例。今年十七岁整。已入宫一年,更是昔年平远军中红娘部下爱将之远房亲戚,如此还要经过一年时间考察才进入了婉伺班,可见内侍卫处把关之严格。
看着彩蝶,秦婉君心说可惜,这般漂亮的小姑娘,本来读书读的好好的,女子中学毕业,正该继续求学问之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进宫来伺候这寡情负义而又荒yín 无耻的昏君呢?
“彩蝶……”秦婉君忍不住就想问问她。却见小姑娘伸食指在唇前“嘘”了一声,秦婉君摇摇头,话咽回了肚子。
只是这般木头人般站在门外等候伺候里面荒诞无耻的叶昭,那怨气真是一股股涌上脑际。未来又怎样?她可真不知道。
前些日子她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大选之后她父亲仍然被任命为帝国高级**官、大理院少卿,帝国司法界第二号权柄人物。
而秦少卿好像并不知道女儿偷偷潜逃的事,尽管如此,闻听她被降为了答应,就知道女儿在宫内闯了祸,那脸黑的,秦婉君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父亲这般严厉。
秦婉君轻轻叹口气,上次逃出宫是一时之气,可现今见到两鬓花白的父亲。自己,还能再鼓起勇气一直走下去么?还能鼓起勇气再在叶昭面前提起离婚两字吗?
秦婉君不知道,未来,好像漆黑一团。
“到时辰了,咱去打个盹儿,明日午时再来换班。”彩蝶见到远远两条纤细身影走来,遂对秦婉君指了指皓腕上的手表。
秦婉君微微点头。
她早已被贬出了承乾宫,初始住在洗衣房大杂院,现今则搬去了婉伺班清和小筑,同彩蝶住一个房。平素也都是两人一班,秦婉君知道,彩蝶可能还被授意监视自己,但她不在乎,她再怎么痛恨那个男人。总没有要害死他的深仇大恨,何况怎么诅咒他也好。秦婉君心里也知道,如果这个男人死了,帝国可能马上就会四分五裂,那她,可就成了千古之罪人。
在清和园一觉睡到天明,梳洗装扮用过饭菜,与彩蝶再次来到永和宫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叶昭在东稍间喝粥,正殿锦绣屏风内,金发碧眸的明妃和甜腻娇柔的婕妃刚刚在宫女服侍下沐浴完,嘻嘻哈哈的更衣呢,两人亲姐妹一般,此时**之后,两张俏脸仿佛还残余昨日风情,娇慵万千,越发的明艳动人,便是秦婉君身为女子,见到艳丽双姝,心里却也不由泛起异样感觉。
莎娃换了袭白纱裙水晶高跟鞋,更显得明眸皓齿,**修长;花姬则穿淡红色镶玫瑰宫廷长裙,明黄色缀象牙雕的古典高跟鞋,小姑娘现今早已蜕变为仪态万千的贵妃,但那娇憨乖顺风情却丝毫未变,两女一左一右坐在叶昭身边陪叶昭说话,加上两人叽叽喳喳的亲热劲儿,叶昭的心情越发亮堂。
“亲爱的,威廉是不是要回国了?”能称呼叶昭“亲爱的”,自然便是莎娃。
叶昭放下调羹,微微摇头,说:“一时半会儿怕走不了。”三国发表联合声明要求俄国取缔多个党团后,俄国人民族激进分子定然如同被捅了马蜂窝一般,威廉走陆路回德国甚为不安全,因为现今从中亚通往奥斯曼土耳其都城伊斯坦布尔的铁路还有大半路程未完工,只有途径俄国的北线铁路可用。
走海路,那最少也要三个月时光,所以威廉宁可留在北京城等待局势明朗,也不愿意小半年时间在海上漂泊。
想了想,叶昭道:“他们俩的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
“哦。”莎娃十数年如一日,总是这么听话。
“我一会儿,要去见土耳其皇帝的特使,下午就不陪你们去郊外开车了。”
莎娃和花姬都点头,又听叶昭说:“可别玩太疯了,怎么花姬好端端的,喜欢开快车呢,定是你教的!”莎娃和花姬对视一眼,都偷偷吐了吐舌头。
叶昭和莎娃、花姬用膳,旁侧,则是秦婉君、彩蝶以及莎娃花姬的贴身宫女服侍,叶昭和花姬、莎娃唠了会家常,听莎娃讲起七公主也就是莎娃所生第四女嘉平公主难为上书房教授一事。不由得莞尔。道:“这老学究可真糊涂,茫茫寰宇,谁说别的星球上就一定没生命?”又道:“不过还是要尊师重道,回头啊,替我罚罚嘉平。”
“天上的星星上,还住着人吗?”秦婉君听得津津有味,一时忘形,竟然插嘴问了一句。随即她猛的警醒,见叶昭和莎娃、花姬过来,俏脸一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随即叶昭却又同莎娃和花姬聊起了家事,就好像没她这个人一般,只有花姬还说了句:“妹妹没读过皇上写给咱的故事么?”可见叶昭不接这个话茬,花姬也就不敢再和秦婉君说话。
秦婉君窘迫无比。暗恨自己这是怎么了?无端端给他羞辱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