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你叫我的徒儿是小怪物?他姓孙,叫孙青。你审你的案子,我这小徒儿顶多不过就是调皮了一些,你犯得着大惊小怪吗?”
黑衣老者这话一出,人人都看向他。这老者看上去年约四,五十岁的光景,黑袍,身材适中,偏高,不胖不瘦,轮廓俊朗,面色红润,面型俊美,飘逸,丝发都还是墨的,可算是一个中年的美男子。
但是,这么一个大人明明是跟着吕慧庭将军进来的,吕慧庭将军却又突然地怒喝一声让人拿下他,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可他面对吕慧庭将军的怒气,他却不慌不忙地又说道:“吕慧庭将军,明明是你请老夫随你进来的,为何你要让人拿下老夫?吕将军,老夫我李伯轩坐不改名,行不改姓的,你为何突然扮作不认为老夫了?”
“你……你是李伯轩?不可能!你……你是他儿子么?”吕慧庭骇然问道。
“哈哈哈!我李伯轩门下弟子不少,但儿子么?老夫尚未娶妻,何来儿子?吕将军说笑了。”黑衣老者正是名动天下的名医李伯轩。他不知如何跟着南宫玉和吕大将军进来的,居然让这吕将军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
“你你你不是七十岁了?上次本将军见你,你丝发皆白!”吕将军大吃一惊,“你是怎么进来了?为何本将军刚才没发现你?”
吕将军骇然失色!这李伯轩他有见过一次。那是有一次太后有恙,皇上贴下皇榜,招天下良医为太后治病。这吕将军揭了皇榜入宫为太后治病。
他记得那时见他,他已经是七十余岁,可此刻他看上去居然象年轻了二十岁,这这怎么可能?这人越活越年轻了吗?
但是,再定睛一看,这人竟然确是李伯轩的模样。而且,众人一听此人就是名动天下的名医李伯轩,哪有人敢上前拿下他?传说此人欲要取人性命,那当真就是被阎罗王点了名,欲要人三更死,绝对就不可能留命至四更天。
李伯轩笑道:“那时老夫确是头发白了。而此刻头发是黑色的,那自然是用墨汁给染成黑色了,不可以吗?吕将军?还有,那时老夫没空刮胡子,你以为老夫已经七十岁,可老夫却只有四十出头,不过就是懒刮胡子让你以为有七十岁罢了。”
“原来如此?!”吕将军半信半疑?“刚才老夫怎么就没看到李大夫?”他何时请过这李伯轩进来了?
李伯轩道:“老夫入京,本是无所事事。偶见吕将军和四爷在一起,以为有热闹可看,又听闻我的徒儿胡弘一直就跟着四爷,所以就冒味跟在吕将军后面进来了。”
“原来如此!”虽然吕将军只说了这么一句,却心有余悸。这个人一直就跟着他,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诡异的事情!换句话来说,此人若是要取他性命的话,他岂不是早就没命了?
难道此人还会嶂眼法吗?
而且,皇上和太后都曾对此人十分礼待,就算是他的小徒儿胡弘都没人敢动了,何况是他本人至此?
这人出现在此,所有的事情都显得棘手至极。
这时,他们更是为了刑堂的屋梁上跳下一只人面猴身的“小怪物”而人人面上变色!照这李伯轩的说话,刚才那些老鼠和蟑螂竟是这个“小怪物”招来的?
就算是刚才还觉得将肖子宁打个半死而逼得胡弘要写认罪书的司马锦程这时也有些心惊肉跳道:“这里是刑部!闲杂人等不得进入!李……李大夫既然没有犯罪,那……那就请出去吧!”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了。
李伯轩却笑道:“既然是刑部审案,我的徒儿犯了事,我这个做师父的在旁边听审也不行吗?老夫也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徒儿倘若是真犯了该死的罪,老夫难不成还会扰乱公堂不成?但是,倘若有人想屈打成招,将些莫须有的罪名随便地扣在他们的头上,老夫倒想知道谁有这个胆子!”
四王爷南宫玉向李伯轩抱拳拱手道:“原来是胡弘的师父李大夫来了!请恕小玉此刻不方便。待会事了,还请李大夫给小玉一个机会请到府上一聚。”
李伯轩伸手放在南宫玉的肩膀上按了一按道:“原来你当真已经康复了!可喜可贺!让你康复的四王妃呢?老夫定会到幽王府去拜会四王妃的。”他伯轩入京还有一个原因,他听说小玉的病好了,是因为娶了墨家的大小姐。
“师父!”胡弘和肖子宁叫道。
“师姐!”那猴身人面的“小怪物”忽地走到肖子宁的面前,从身上摸出一瓶药粉来,让药粉洒落在肖子宁的屁股上。虽是隔着衣裳,但那些药粉洒在肖子宁的屁股上时,她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地方就不再痛了。
“谢谢孙师弟。师弟又有了新发明了?恭喜师弟。”肖子宁说道。
“师姐不用谢!”孙青在师姐的耳朵里悄悄地说道,“这里的人,我都给他们一点教训,替师姐报仇。”
肖子宁大吃一惊,但却又说了一句:“谢谢孙师弟。”
司马锦程因为吕慧庭将南宫玉带了来,原本应当高兴。只要胡弘肯为他师妹而写下认罪书,就算是南宫玉来了也同样地脱不开关系去。
可是,看吕慧庭对这个无端闯入来的李伯轩如此忌惮,他也不由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声势立即就减了一半。但这案子却必须审下去,所以他重拾刑部尚书的威风,“啪”地将惊木堂重重打了一下。
他清了清喉咙,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四爷来了,胡大夫的师父李伯轩要听审,那正好!赐座,让他们都在旁听审吧。”
于是,那些呆了半天的刑部小官小吏们重新各就各位,有人还给四爷和吕将军,李伯轩都抬来了椅子,让他们旁听。
司马锦程道:“刚才肖子宁原本已经承认,那假冒太子妃女人脸上的假面具就是她做的。但胡弘却说,那是他指使自己的师妹所做。所以说,这事情是胡弘和师妹俩个人合谋,一起制造了一个假面具给那个女子,让她勾引太子殿下,将太子殿下诱至碧波水庄……”
“停!你胡说八道!我只承认那面具是我做的。但那女子用来做什么,我一概不知。她去勾引太子殿下和我肖子宁无关。”肖子宁大声反驳。
“你一概不知道?你是说,你是三岁孩子,做一个面具来玩儿吗?你要做面具,谁的面具你不做,为何偏偏做一个象太子妃的面具?为何那个女子要假装失忆出现在太子殿下的面前?”
“这个你该去问她,不要问我。我只做面具,别的一概没有问她。”
“是吗?那胡弘呢?你为何要让你师妹做俏似四王妃的面具,让人假冒四王妃?”
胡弘这时见到了南宫玉和师父,所以说道:“我刚才是见你这狗官还没审问清楚就拿我师妹用重刑,先上荚板后打板子,直往死里打,我为了救师妹,才被屈打成招。”
“胡弘,你强词夺理,前后不一。本官没有给你用刑,何来屈打成招之说?你师妹本就犯下了滔天大罪,她罪无可恕。本官给她用刑,乃是正常的司法程序,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如果你为了救师妹而认罪,那是妨碍司法,犯了包庇之罪。”司马锦程振振有词。
司马锦程还特别拧笑着问道:“请问四爷,吕将军,下官判案可有偏颇不当之处?”
吕将军说道:“既然皇上将此案交由司马尚书亲自审理,本将军只是旁听,也按照皇上的旨意,将四爷带到了刑部。司马尚书不必问本将军的意见,不管是谁,一律依法论罪审理即是。”
吕将军的意思是,司马锦程根本就不必顾忌幽亲王爷在此,该审的就审,该判的就判。
但是,司马锦程一见南宫玉,还是脚软地,有些忌惮了。所以,他反而想草草了事道:“本官再问你一遍,肖子宁,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你为何要给她做一个人皮面具,让她假扮四王妃?这件事情是你自己做的,还是你师兄指使你做的?”
肖子宁回答道:“这件事情和我师兄无关。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和我师兄已经三年没有联系。我做那个面具是因为圣尼教的教主申屠香姬。至于为什么?你可以去将申屠香姬捉来审问。”
司马锦程的脸不停地抽筋!那圣尼教的教主申屠香姬岂是那么容易捉拿的?光是圣尼教的教众就有很多,那灵溪山只是圣尼教的一个公坛罢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