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在火鸡饲养场里,有一只火鸡很聪明的发现,连续两天,上午9点钟农夫都会给它喂食。”韩轼打断招风耳记者。
韩轼看着招风耳记者,继续道:“作为一个聪明的并且擅长归纳总结的鸡,它并不马上作出结论。”
“它一直着等到已收集了有关上午9点给它喂食这一经验事实的大量观察。而且,它是在多种情况下进行这些观察的:雨天和晴天,热天和冷天,包括星期六、星期天,甚至于农夫和妻子约会的时间……一次两次三次,七次八次从来没有例外。”
韩轼说话的时候,目光不仅盯在《讲坛报》记者身上,并且是环视。
“所以聪明并且擅长归纳的火鸡得出了下面的结论:农夫无论任何时候无论任何事情总是在上午9点钟给我喂食,并且很重视它。但在某一天,农夫一早,八点就到了,并没有给火鸡喂食,而是直接把这只聪明而又善于总结的鸡宰杀,因为今天是感恩节。”
韩轼讲故事真的有讲故事的样子,声音低沉并且缓慢,但故事寓意不言而喻,特别是几次重复的“聪明”“善于归纳”,还有和之前招风耳记者使用一样的话,一次两次三次……七八次从未有例外。
“一个编的……”看看就知道招风耳记者准备说,一个编的故事,不能当真或者是等等类似的话。
但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韩轼的话语:“这个故事,出自于西方最出名的哲学家勃兰特·罗素在1912年发布的《哲学问题》一书中。”
“怎么不相信?去查查,哲学问题的第六章「论归纳法」。”韩轼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只知道归纳总结,或者是不考虑大环境的因素,就会像那只火鸡一样。”
全场记者安静。
语罢,韩轼向前走,嘴角带着微笑,没有一点火气,好像刚才犀利反驳的不是他一样。
这下没有记者再拦着他了,他的方向是公交车站,还是要去新华书店,只不过这次不是去买书,而是买教材,原主人把学校发的教材全部用火烧了,要买新的。
“刚才的东西录下来了没有?”《文摘》栏目组,三十多岁年长些的记者询问。
“录下来了,录下来了。”年轻记者连连点头,并且道:“这个叫韩轼的少年真的……真的性格张狂,并且好毒舌,而且感觉情商好低。”
“不能这样说。”年长的记者道:“归根究底,韩轼写一本书,书还没发布,就被人说是必扑无疑,还有平白无故的就被皮卡鲁夫当做宣传的一个垫脚石,难道还不能让人反驳?”
“不是,但他这样也是情商低,不怕被黑得更厉害?”年轻的记者道。
“这韩轼反驳的话的确毒舌伤人,但这并不是他情商不高,相反他看得很透彻。”年长的记者道:“没看见他刚才离开的时候带着笑容?已经被负面评论黑得够惨了,就是再惨也惨不到哪去,还不如把不爽全部发泄出来。”
“还可以这样?”年轻的记者目瞪口呆,道:“所以刚才韩轼的目的就是要让给他负面评论的人不爽,然后他就爽了?”
“没错。”年长的记者点头。
年轻的记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怎么还有这种人……”
“行了,我们干好自己的事情,把这个在今晚的节目中播出,一切还是要看《木偶奇遇记》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