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削铁如泥的匕首瞬间出鞘。
少年神色一凛,猛地向后一跃,眼见着那泛着冷光的匕首尖在他眼前划过。
女孩虽遮着眼,但听觉倒是极其灵敏,脚下轻点飞身追了过来。
一手扣住女孩的手腕,少年身形一转,便绕到了她身后,手下一使力。
“哐当——”
匕首重重的掉落在地。
女孩被死死禁锢,整个人动弹不得,攥着的手不由收紧,嗓音中添了一分怒意,也让之前了无生趣的她添了一分生机,“你是什么人?!”
少年单手箍住对自己匕首相见的女孩,面上却没有半分恼意,只是蹙眉思索起了女孩的问题。
他是什么人……
他的身份,是不能透露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
女孩愈发挣扎起来。
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要救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她……
少年顿了顿,抬眼回答道,“你的救命恩人。”
“……”
女孩的动作一滞。
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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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驾崩,棠观已经即位。初登皇位,有很多事亟待处理,例如先帝的丧事,还有登基大典的筹备。
这几日他一直宿在宫中,虽已命顾平将颜绾接进了宫中,但却也没能来看她几次。
仅仅抽空到端妃的昭仁宫看她的那几回,也都是来匆匆去匆匆,甚至来不及陪她吃上一顿饭。
不过棠观会令豆蔻每日都去他那汇报颜绾去了哪里,吃了些什么。
原本这些都是由顾平做的,只是前日他入宫面见棠观时,为了引出风烟醉一事不经意提到了那天颜绾冒着风雪劝服荣国侯,结果……
结果还没能给说出风烟醉三个字,他便被勃然大怒的棠观扔去慕容斐那里受罚了。
“虽然天气已没那么寒凉,但毕竟是正月里,怎么还开着窗?要是被皇上瞧见了,这一宫的人怕是都得受罚了。”
颜绾转头,便见端妃带着几个宫女走进了殿中。
“娘娘……”
她起身,刚要行礼拜见,端妃就赶紧走过来扶起了她。
“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礼了。”
颜绾近日得不到软软的消息,有些寝食难安,所以气色一直不大好。
端妃看在眼里,只以为她是因为棠观的缘故,因此安抚道,“这几日朝上事务繁多,且登基大典尚未举行,皇上的根基毕竟不稳,所以诸事都要仔细应对。而且……”
她顿了顿,突然意识到这些不好说与怀有身孕的颜绾听。
“而且……什么?”颜绾愣了愣。
莫不是棠珩又作出什么她不知道的幺蛾子了??
端妃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民间对皇上即位一事有些微词。想必过些时日,便不会再有了……”
原来指的是这件事。
颜绾松了口气,“恩,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
端妃笑容僵了僵。
不愧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啊……
真是见过大世面的……
颜绾还当真不在意此事。
无非是棠珩不服输,心有不甘,在民间造出了些流言,称棠观是用了些不正常的手段才得到了皇位。
她不仅早就料到这些,还早就做好了另一手的反击准备。
想来就在这两天,也应该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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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出了件大事。
之前雁城大疫时,曾被幽禁并州的皇上查出时疫源头是一茶馆后院的古井。
后来所谓的将源头处理妥当,便是将那古井给填了。
可近日,那茶馆翻新,便也动了动那后院的古井,未曾想到,竟是从那古井中挖出了一对破碎的茶具!
茶馆主人心中生了些疑虑,便找来城中的大夫瞧瞧。大夫来看过后,确认了那茶具便是害一城人染上时疫的源头。
当时有不少人围观,再加上之前的时疫让雁城百姓元气大伤,备受生离死别之痛,所以短短半日此事便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并州刺史张敞更是直接将茶馆主人捉拿,拷问他茶具是从何而来,他又是否有心故意害这一城人染上时疫。
茶馆主人很是无辜,口口声声称这茶具绝不是他茶馆里的,看材质看纹路都出自元州……
元州的茶具怎会莫名出现在雁城古井里?
此事越闹越大,竟是闹到了京中,皇上命大理寺彻查此事。
大理寺的查案倒也顺遂,很快便得到了结果。
结果竟是萧昭严为了害当时尚在雁城的皇上,故意命人将元州染疫之人用的茶具丢到了雁城古井里。
此案一明,民怨直指萧昭严背后的棠珩,逐渐成鼎沸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