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气息霸道而强势,一点点逼近,紧紧缠绕着颜绾,让她呼吸急促,几乎无法喘息,下意识的抬手去推拒。
棠观强自压抑着心头灼烧上来的异火,微微撤离了些,却又像是不甘心似的,将那抵着他肩头的双手摁在了枕边,俯头在那明艳的唇瓣上恶劣的咬了一口,才真正退了开来,垂眼看向身下面色绯红的女子,眸底有两簇火苗在隐隐跳动,“怎么……怕了?”
嗓音低哑,混合着轻微的喘息声,听得颜绾心头一颤,别开脸,不敢对上那意图昭然若揭的视线,但却硬着头皮犟嘴道,“谁怕了?”
“是么?”棠观勾了勾唇,冷峻的面容在床幔投下的阴影中竟是忽然染上了几分邪肆,眉目间的沉静自持也在被那窜起的欲念灼烧,但却时不时又被抑制了回去。
颜绾的视线落在了那束着发的金冠上,金冠与黑发互相映衬,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泛着高贵的光华,却透着浓浓的禁欲色彩,仿佛在诱惑她犯罪似的。
棠观低下头,凑近她那线条优美的颈侧,一边落下细密而放肆的吻,一边在她耳边沉声道,“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打算何时赔?”
说着,他松开了一只手,移到腰间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轻按向自己。
女子此刻只着了一件轻薄的单衣,如此搂着那纤细的腰肢,那肌肤的温凉似乎都透过衣衫透了过来,让洁身自好多年的肃王殿下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贴合得更紧了,察觉到身下某处异样的触感,颜绾脸颊上的红晕更加娇艳。
双肩止不住的轻轻颤抖,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沉默了片刻,她才咬牙道,“赔赔赔……今日就赔!”
反正都决定留下来了,迟早也会走到这一步。
……早晚都要下锅,那还不如早点炖了好_(:3ゝ∠)_
“……”
似乎没有料到颜绾竟然答应的如此干脆,面皮薄的肃王殿下略微有些懵逼。
趁着棠观愣怔的空当,颜绾转了转剩下那只手腕,挣脱开了他的桎梏,却压根没有准备开溜。
心一横,她将双手绕到了棠观颈后,微微抬起身,报复性的在那微抿的薄唇上咬了一口。
唇上突然传来苏麻的痛感,棠观被颜绾的挑衅惹得眸色深黯,一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的俯头加深了这个吻,而环在腰间的那只手则是迅速扯开了她的衣襟……
烛火微晃,半掩的床幔上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床沿边垂下女子还未干透的青丝,在那薄被上印了些浅浅的痕迹,床下散乱着男人玄色的外裳和腰带。
尽管已经豁出去了,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颜绾都还从未经历过这种时刻,难免还有些紧张,于是干脆闭上了眼。
那四处点火的薄唇再次辗转回到了她的唇上,缓而重的勾勒着她的唇形,让她眼睫微颤,在渐渐暗淡的烛火下扑撒出一片淡淡的扇形阴影,晕开桃花般的颜色。
就在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时,唇上却是一松,身上的压迫感猛地撤离了开来,就连那探入衣襟中的手也突然没了动作……
“??”
颜绾不明所以的睁开眼,一双潋滟的桃花眸略微有些迷蒙的看向棠观。
只见他突然翻身在自己身边躺了下去,长臂一揽,便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但却再没了旁的动作,那轻微的喘息声也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是在努力平复着一*涌上来的情潮。
借着泄进床幔中的昏暗烛火,颜绾偏头去看他。
只见他墨黑的长发自肩头散落,与她的发梢纠缠在一起,逶迤在衣襟被扯开后露出的胸膛之上。出乎意料的,棠观此刻竟是闭上了眼,并未再看她,平日里的冰冷面容此刻却是透着可疑的暗红色,眉眼间满是隐忍。
突如其来的停止让颜绾十分摸不着头脑,还非常不适。
这种不适就像是……
你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在待宰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结果刽子手却突然停了手,将那锋利的刀刃贴着你,动也不动。
哎,这比喻好像并不怎么恰当?
然而,她却不好意思主动问棠观为什么突然停下,因此只好动了动身子,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谁料这一动,某位“坐怀不乱”的殿下身子又是一僵,钳制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嗓音肃冷,但还带着未褪尽的沙哑,“别动……”
“……”
尽管闭着眼,肃王殿下也能察觉到了那两道无辜的视线在自己面上盯着,被盯得心烦意乱,他暗自咬了咬牙,扬手将怀里那翘起的脑袋摁了回去,“洞房花烛夜,你说赔便赔?”
“???”
“何时赔自然是由本王说了算。”肃王殿下黑脸。
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在今夜要她,最初不过是想吓吓她而已,谁料自家王妃竟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反倒撩拨得他浑身是火,差一点就毁了之前的打算。
颜绾瞪大了眼。
得,现在刽子手的意思是今天不宰她了,要到一个固定的时间再开动了呗??而且还不告诉她是什么时候?!
我屮艸芔茻……
这种事还要选个黄道吉日了是吧?!
颜绾硬生生将到口的脏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