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正在读一封信。
陈容枫给陆落送了封信,以及两盏华美的琉璃花灯。
中秋陆落失约了,陈容枫写信安慰她,表明自己体谅,甚是送了两盏昂贵精致的灯,让她挂着玩。
他的字迹遒劲潇洒,内容文采灼灼,就是咬文嚼字的,没那么通俗易懂,陆落看了半晌才明白。
她只能看懂字面意思,人家到底是高兴,还是不快,陆落从他的字里行间看不出来,因为光看懂就够费劲的。
看得头疼的时候,陆锦乾和蔺氏来了。
陆锦乾换了身青色团纹直裰,青墨色的鬓角整整齐齐梳着,十分精神。
而蔺氏则穿了件玫瑰色的褙子,头上戴了两支金钗。钗头衔着璎珞,灿红流光,熠熠生辉。
他们夫妻打扮得非常正式。
“弟妹,落儿,多谢你们费力周旋!”陆锦乾恭恭敬敬给她们母女行礼。
蔺氏也跟着行礼。
“咱们同祖同宗,理应相互扶持,七伯不必客气了。”闻氏说些场面话,让他们夫妻坐下。
丫鬟端了新茶。
蔺氏也道:“之前是我不对,我想在家里重新摆了酒宴,请弟妹阖府过去热闹,算作赔罪。”
“这就不必,客气就太见外了。”闻氏道。
“是啊七伯母,不用见外。”陆落也道。
她们拒绝再去陆锦乾家里赴宴。
还是记得十二日那晚蔺氏发火的旧怨。
蔺氏有点尴尬。
陆锦乾则暗暗给妻子递了个眼色,让她不要着急,关系是慢慢修复的,不能太仓促。
而陆锦乾自己,则有更多的话问陆落。
他清了清嗓子,询问自己的运势:“落儿,我那酒楼何时才再开业?”
“是啊,我们那个酒楼,刚刚建成,花了不知多少银子!”蔺氏也道。“落儿,你是玄女,能不能给我们改改那酒楼的风水?”
“七伯和七伯母的心思我明白。”陆落道,“只是。这件事湖州府已经传开了,你那酒楼再开下去,谁敢去吃饭呢?”
陆锦乾心头一沉。
这倒也是,他的案子轰动了一时,陆落的风水预言也被传开了。这时候再去开业,谁敢去呢?
就好像是凶宅,人家也怕沾惹晦气。
“......做生意您比我在行,有亏本的时候,就有盈利的时候。”陆落道,“我知晓你们想扭亏为盈,但指望这酒楼再红火是不能够了,不如另想出路。”
蔺氏听罢,既知道陆落没有胡扯,又盼着出奇迹。得知没有奇迹。蔺氏心中沉甸甸的。
陆锦乾也是。
陆落宽慰他们,道:“我觉得是好事。现在,七伯亏损的只有酒楼而已,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这话,说得陆锦乾和蔺氏都一怔,细细体会这话,后背都冒出了冷汗,有点后怕,更多的庆幸。
若是酒楼的风水不坏,陆锦乾没有牢狱之灾。那三个匪首未必会暴露,到时候杀人越货,陆锦乾全家性命和财产不保。
若是陆落没有出面,蔺氏去打点这个案子。前后托人情关系,又是一大笔钱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