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浧打小就跟颜家不亲,这也有段缘故。
他小时候体弱,经常生病,太医怎么调理也无法改善。
他很瘦,随时可能夭折。
而后,老夫人和他先母给他请了道士批命,看看是否有其他缘故。
道士说,颜浧的八字含“子午卯酉”,太过于极端的至阳,容易相冲。
府上和颜浧相冲的,算了算除了两个外院的管事,还有老侯爷。
老侯爷盛怒,骂道士无能,也骂老夫人和儿媳妇愚昧。
这大概是老侯爷不喜欢颜浧的开端。
颜浧身体的确不好,老夫人怕他真夭折了,在颜浧三岁的时候先将他寄养到方家,避开老侯爷,准备寄养半年再说。
总不能让老侯爷出去吧?
此事无人知晓内情,只知道方老夫人很疼外孙,想接颜浧过去住半个月,而颜家家风开明仁德,全成了方家。
这半个月之后,又借口拖半个月,再半个月,一拖就是五年。
颜浧真的慢慢好起来,说明道士批注得不错,颜浧和老侯爷相冲。
打那之后,老侯爷更讨厌颜浧了。
颜浧从三岁到八岁,这五年的光阴都是在外祖母家。
颜浧对颜家和他两个弟弟没感情,也是因为如此:他正懵懂知事的时候,方府才是他家,他的几位表兄弟才是日夜陪伴他的人。
他只有逢年过节,祭祖的时候回来应个景,其他教养都在方家。
幼年形成的观念,会陪伴一个人的一生。
过了八岁,老夫人觉得他大了。应该领回来,读书习武,别荒废了他。
方家自然也不好挽留。
如今颜家闹出这么大的丑事,颜浧亦不觉失望,他像个局外人,冷眼看着他们闹腾。
他去找陆落,将此事告知陆落。
“真的答应了?”陆落没想到如此轻松。有点意外。“会不会是假意应付你的?”
“不会,大堂兄的供录,我还有两份在手。我明天去告诉二叔。只要凌氏和孩子出事,这份供录就会天下大白。”颜浧笑道,
“我是武将,朝中势力不与颜氏及其拥趸相干。又分了家另立门户,永熹侯府丢脸甚至坍塌。都跟我没关系。
我的威胁,二叔能听进去的,他不仅不敢对凌氏下手,还要使劲保住凌氏的孩子。你放心吧。不会再有事。”
陆落听了,微微松了口气。
抬眸瞧见颜浧的面容,陆落突然道:“你肯定很为难......”
颜浧笑了笑。准备说他不为难,他从来没在乎过。怎么折腾颜家,他都无负罪感。
“......你衙门里事务繁忙,累得马不停蹄,又不太在意族中诸事,百忙之中操心这些,辛苦你。”陆落道。
颜浧心里似照进了骄阳,暖融明媚!
陆落一席话,了解他,又心疼他,让颜浧感觉比吃了蜜还要甜。
他轻轻摸了下陆落的脸,说:“有你这份疼我的心,我死也乐意。”
陆落微微蹙眉:“怎轻易把死挂在嘴上?多不吉利啊。”
“好,不说不说。”颜浧毫无原则的让步。
在陆落面前,他是什么坚守都没有,哄她高兴就行。
陆落转身,拿出自己的菩萨石,对颜浧道:“我今天可以见二少奶奶一面吗?这是法器,我师父练的,我想给她防身,免得出现灾祸。我还有一个阵法和道符,也想亲手交给她,顺便教她如何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