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攻击使得年兽相当的郁闷,他忍着痛往后稍稍退了小步。他站稳之后,正欲还击,哪知对方动作比他迅速,年夕甚至于没来得及抵挡对方的第二下重击,他就已经被打飞了。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年兽闷声落地,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坑。
倒在坑中淋着雨,年夕表示自己非常的怨念。
长期饿肚子的生活磨练出了年夕不轻易认输的顽强品质,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立刻翻身爬起来。
他得马上奔回去,他必须看清楚来的人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对待这种下手如此狠毒,可恶至极的家伙,年兽才不要给他客气,一定要狠狠的揍。
这类躲躲藏藏的坏蛋摆明了在欺负年夕战斗力指数不够彪悍,趁着他独自一人就偷偷下手。这样的对手绝对不是真正的强敌,因为真正的强敌敢于直面霄峥的存在。单从对方不敢在霄峥的面前出现,非得等待霄峥和玄女他们走远了再下手,已能看出能耐了。
别说攻击霄峥,他们恐怕压根不敢靠近妖王分毫。妖王确实难以对付,但年夕也要让这些人知道,年兽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年夕揉了揉新增的伤,痛得嘴角抽搐,他气势汹汹,恶狠狠地冲回去打架。然而,当年夕奔回起初的位置,惊觉附近哪有对手一丝一毫的影子。
暗袭年夕的人神奇的消失了,与此同时,虚弱的王蚺随之不见。
年夕犯愁,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知道是谁掳走了王蚺。
雨下个不停,雨水落在莲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莲叶绑在树枝上,插在地面,在风雨中摇晃。偏偏莲叶下避雨的大蚺没了,所在的位置留有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年夕特别郁闷,本应觉醒的大蚺弄丢了,他该到哪儿把王蚺找回来。
此时此刻,他是不是该扭头寻找霄峥,告诉妖王这件不幸的事,可问题是,霄峥和玄女他们离开的方向,年夕丁点不清楚,他到处乱跑完全不是办法。
年夕蹲在原地一边给自己快速疗伤,一边思考,思前想后,年夕决定,自己还是应该先找王蚺。霄峥肯定是相信年夕,才会放心年夕守着王蚺,自己安心去谈事,如今王蚺遭遇不幸,年夕两手空空如何向霄峥交代。
易定身边有霄峥和玄女,寻常的小妖小怪断然不会轻易靠近,按理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假如出现了敢挑战妖王权威的家伙,多半不是小角色,也轮不到年夕担心。
反倒是王蚺,重伤未愈,又添心伤,不得不排在前面优先考虑。
痛意减轻了些许,年兽低头仔细闻了闻地面的鲜血,几下王蚺的气息。年夕对味道向来十分敏感,尤其是对食物会加倍,虽说大蚺不是食物,而且雨水也会冲淡残留的重要线索,但年夕依旧给了自己一个大致的寻找方向。
年夕头顶着莲叶四处寻找王蚺,小部分依靠血味,大部分依靠自己的直觉。
很快年夕发现,自己的直觉有点歪,尽管仍相信自己的判断,但年夕心里也不由隐隐涌起会不会找错了方向的感觉。
忧闷之际,年兽欣喜地瞅见隐藏在树丛中的一条狐狸尾巴,尾巴是黑色的,但尾巴尖是白色的。年夕正愁没有人询问,急忙跑近树丛,凑到对方身边。
大黑狐对年夕的出现显而易见的不欢迎,他压低声音,颇为不满:“你来这儿做什么?”
年夕趴低身体,他挪到黑狐狸跟前,边说边比划:“我在找人。你有没有看见这样的一条大蚺,上身是人形,他有一条长尾巴,身穿一件蓝色长袍。”
“小声点儿。”黑狐狸挑眉,“不要影响我的差事,我现在没空管其它琐事。”
年夕坚持不懈,问道:“那你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你说话敢不敢小声点,我在执行机密任务。”黑狐狸无奈地摇摇头,“我没在这儿附近看见什么蚺,也不曾有厉害的妖怪路过。你确定自己没找错方向?”
年夕露出一副应该不会这样吧的表情,若是他找王蚺找错了方向,那么他接下来该去哪儿。找不尽快找到的话,雨下得久些,残存的气息将会愈发稀薄。
年兽犹豫自己的寻找新方向,同时他也不忘向大黑狐打听消息,他喊应了黑狐:“再问你一件事。”
“这儿没蚺。不要继续破坏我的任务。”黑狐狸闻言怨念不已。
见状,年夕果断丢出一句话:“这事与九洛有关。”
听到九洛的名字,黑狐狸的表情顿时柔和了几分,他缓了口气,看着年兽:“有什么话,赶紧说。”
年兽苦笑,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差别待遇,他急着打听消息,黑狐狸爱理不理,事关九洛了,黑狐狸立马态度变了。年夕不和黑狐狸计较这些小问题,差别待遇就差别待遇,九洛的情况比起这些紧要多了。
年夕将九洛后背黑影的事情告诉了大黑狐。
对此,大黑狐眉头紧锁:“九洛现在在今古镇的什么地方?”
黑狐的提问,年夕给不了答案,他实在不清楚九洛当前的位置。他在王蚺的宅院附近遇见九洛,之后回到相思谷,至于九洛见了陈轩宇,接着去了哪儿做什么,年夕统统不知道。
沉默小会儿,大黑狐忠告年夕:“不要靠近邪灵,你会被邪念侵蚀,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