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尽管猜到此事,但赵弘润也并没有难为对方,他只是觉得,朝廷有必要强调一下地方县衙的权威性,要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凌驾于地方县衙,如此一来,地方县衙岂还有什么威信在?如何治理当地的民众?
“退到十丈外,这是规矩!”
丢下一句话,赵弘润迈步走入了县衙,而那位将军打扮的男人虽然面色不渝,却亦不敢多说什么,指引着赵弘润来到国丈王寓所在的地方。
不是别处,正是这几日来赵弘润充当歇息居住的书房。
迈步来到书房,赵弘润便看到门槛内站着一名年纪大概在五六十岁的老人,衣冠楚楚、头发也梳地整整齐齐,看起来颇为精神。
尤其是对方那一双眼睛,给赵弘润的感觉,就仿佛看到了赵来峪似的。
看来不是什么善茬。
赵弘润暗自嘀咕了一句,不过脸上却无表示,直接迈过门槛,从那王寓身边走过。
王寓面色一愣,脸上泛起一层薄怒,呵呵地笑道:“肃王殿下,果真是好威仪!好威仪啊!”
而此时,赵弘润已走到了屋内,转过身来坐在上位,面无表情地说道:“依本王看来,国丈才是好威仪。这是什么地方?你府上的家兵家将不知,难道国丈也不知么?看来,王氏果真是作威作福惯了”
王寓闻言面色微微一僵,毕竟朝廷的确有明文规定,非特殊情况,任何人不得擅自围罢、闯入县衙,否则以造反罪名论处。
而保护国丈,这显然不算什么特殊情况。
“呵呵呵”王寓突然变了脸,笑呵呵地说道:“是府上的儿郎们太过于心紧老夫的安危,莽撞之处,还请肃王多多见谅,老夫回头会训斥他们的。”
不得不说,这也是在赵弘润面前,否则,私闯地方县衙,对于似郑城王氏这种大贵族而言,算是什么大事么?
没瞧见安陵王氏都能逼迫安陵县令严庸给他们做事?
不可否认,魏国地方县的县衙,的确是权威不高,普遍为当地贵族所无视。
赵弘润虽然很不爽这种情况,但他也明白,这种情况并非短时间内可以扭转过来的。
想到这里,他敷衍似地点了点头,淡淡问道:“国丈,你欲见本王,所为何事?”
听闻此言,王寓又换了一种脸色,目视着赵弘润沉声说道:“老夫此来,是想向肃王讨个公道。”
“哦?请直言。”
“敢问肃王,既然安陵王氏已认可索赔一事,且已被肃王驱逐出安陵,何以肃王还不放过他们,叫人假冒贼寇,于半途截下。”
“”
赵弘润闻言皱了皱眉,心说这老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要知道商水军、鄢陵军皆是步兵,而那袭击安陵王氏队伍的桓虎骑寇,却是三百余骑兵,这王瑔不至于连这种事都看不透吧?
还是说,这老小子故作不知,要将这屎盆子扣在他赵弘润头上?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在即将与施氏到上党角力的这会儿,再竖立一个敌人,对他郑城王氏有什么好处?
难道这老小子狂妄到要同时对付两股势力?
赵弘润目视着仿佛一脸愤慨的王寓,忽然冷不丁问道:“那桓虎找你们交涉了?”
听闻此言,王寓惊讶地望着赵弘润,随即一脸苦笑地长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那贼子掳走了瑔儿,还有分家的几个颇有姿色的妇人与丫头,要我等支付其巨额的赎金,否则否则就杀了他们”
嚯!那桓虎够可以的啊
赵弘润颇有些幸灾乐祸,随口说道:“那就缴纳赎金呗,反正你郑城王氏富可敌国。”
“实不敢当。”王寓摇了摇头,随即苦笑说道:“倘若只是要赎金就好了”说着,他抬起头来,望向赵弘润,神色复杂地说道:“桓虎那恶贼,想要见肃王殿下你。”
见我?
赵弘润愣了愣,要知道他当初除了在三川宿营地,在桓虎率领骑寇夜袭营地时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外,此后再无交集,对方怎么会想到要见他?
就在赵弘润暗自纳闷之际,就见王寓拱了拱手,语气莫名地说道:“请肃王殿下帮老夫救回幼子,老夫感激不尽。若能救回犬子,此前诸多事,一笔勾销!”
如果见死不救,这梁子算是架上了,是这个意思么?
赵弘润淡淡扫了一眼王寓。
不过相比较王寓的软威胁,他更加纳闷桓虎为何改变了主意,放弃了巨额的赎金,改成要见他一面呢?
那可是个胆敢袭击魏天子的恶党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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