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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决绝(1 / 2)

“我知道你不怕死。”不知过了多久,尤歌收起长剑,转身跳下桌子,幽幽地说道。她记得家族的文献里记载着这么一句话:“他们或许愚钝、落后、固执,但从不缺乏真正的勇气。千万不要试图说服他们,因为那是绝不可能的。我们所能做的,仅仅是在地图上将他们抹去。”


这是参与过泣血之战的先祖留下的笔记,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她喜欢他的勇敢,欣赏他的执着,可当这一切出现在她的对立面时,却让她感到了无比的绝望。


作为一名隆巴尔,她了解家族的宿敌,作为一名女人,她了解自己喜欢的人。


正因为勇敢,才不会屈服,正因为执着,才无法被说服。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抹去他的存在。除此之外,似乎别无选择。


想到这里,她把心一横,面露凶光,咬着牙问道:“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你会不会杀我,其实并不重要……”铁渣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没有妥协。”


“是啊,没有妥协……”她低着头,略有所思地重复道。


沉默了许久,她忽然抬起头,望着天花板问道:“人类的敌人是什么?”那声音宛如空谷幽兰,既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知道。”显然,这个问题对铁渣来说,实在太高深了。


“千年以来,蜂蚁虫群从未停止过对我们的侵扰,而魔族,从未放弃过入侵我们的念头”她转过身,注视着他,眼中星河流转,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吸进去。


“深空之中,还有许多未知的敌人,正在暗中窥觊我们的世界。”


“你知道吗?黎明远征军的第七军和第九军,都在无光位面和深空异族作战。”说到这里,尤歌加重了语气,沉声说道,“假如没有我们圣殿,这个世界早就毁灭了。”


“我们应该看得更远,而不是纠结以前的恩怨。”她总结道。


铁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们可以逐步提升虫化者的地位,让遵守世界公约的一部分拥有和地面人同等的权利。”


“忘掉过去,和我一起守护这个世界,好吗?”她请求道。


面对这个诱人的提议,他真的很想点头,可到了最后,却变成了无奈的摇头。他要圣火辉煌,她能给吗?他要众生平等,她能给吗?他要两万九千五百一十二位英灵获得安息,她能给吗?


“铁渣·诺尔塞斯,你还不明白吗?你和那些所谓的火种,对圣殿来说,对世界议会来说,都只是群渺小的蚂蚁,黎明远征军的五大军团中,随便拉出一支队伍来,都能将你们碾成碎片。”


“更何况,我们还有圣殿十字军。”


“全世界百分六十的圣阶强者都在坚石堡垒里,你们拿什么来抗衡?”


“不要再做梦了,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们的圣火早已经成为了过去。”


“远东的蛇族,不也接受了改变吗?”说完,尤歌就垂下眼帘,等候他的回答。


“其实……”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铁渣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是个很简单的人,没读过多少书,懂得的东西也不多。”


“我只知道,铁老头曾经告诉过我,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尊严,没有谁天生就比谁高贵。”


“虽然我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坏,只要别人不主动攻击我,我也不会去攻击别人。”


“可是,就因为我天生是个虫化者,所以哪里都不敢去,天天藏在阴影中,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难道这是我的错吗?难道我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吗?难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错误吗?”他接二连三地问道。


“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也没有绝对的平等,这就是政治。”尤歌说道。


“世界就这么大,资源就这么多,永远都只能分配给一小部分精英。”


“而相应的,这部分精英也要承担起守卫这个世界的责任。”


“就算是军团,不也分战斗人员和后勤人员吗?”


“大贵族、领地贵族、小贵族、平民、地面人,各司其职,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难道不对吗?”尤歌问道。


“好……”铁渣点了下头,说道,“那就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沧海细叶桑的果实能中和沙梨毒素的消息被刻意隐瞒了?为什么北荒和南部墓园的荒原里不大面积地种植沧海细叶桑?”


“唔……”这个问题,明显把睿智的圣殿公主问住了。她思考了好一会,野蛮地说道:“这就是政治。”


“你们所谓的政治,就是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压制别人的发展,从而达到长久统治的目的。”铁渣总结道。说穿了,就是西部大陆、中部大陆和黄金大三角的土地能种植作物。因此,他们不希望北荒中部和南部地区,以及南部墓园在粮食方面拥有自给自足的能力。


“这就是政治。”尤歌再次强调道,这是银城大贵族们的核心利益,她不可能做出让步,哪怕是最细微的改变都不行。


“所以……”铁渣摊开双手,认真地说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那就请你去死吧!”尤歌脸色一寒,沉声威胁道。


“愿圣火辉煌。”铁渣平静地抬起头,迎上了她的目光。


两人对视了一会,尤歌缓缓地抽出长剑,“唰”的一声,劈开了桌子,接着割下一片衣袖,用力地摔在他的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割袍断义,划地绝交,正是北方遗民的典故。


临离开前,尤歌向送行的典狱长吩咐道:“把他丢到最底层去。”


“啊?最底层?”典狱长连忙问道。


“是的,最底层。”尤歌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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