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中午,经过漫长旅程,铁渣等人终于进入了秦家村的范围。
放眼望去,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山沟、一条条水流轻慢的小河,一块块错落有致的农田,一间间盖着茅草的土屋,一缕缕徐徐上升的炊烟。屋前是瓜棚豆架,屋后是茅舍柴房,猫狗追逐,鸡鸭成群,好一幅宁静美丽的田园风光。
进村后,牛车走在乡间小路上,缓缓前行。正在田中劳作的村夫农妇纷纷抬起头,好奇地注视着这群陌生人。当他们认出村长家的三女儿后,就一个接一个地挥手问候起来。
“三丫头,从城里回来了啊……”一个老农大声喊道。
“诶!”秦可儿挥手应道。
“宝山家的丫头,两年不见,可长得越来越俊了。”一个胖大婶笑着喊道。
“诶!”秦可儿同样挥手应道。
没过多久,秦可儿归来的消息就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条村落。以至于他们还没走到家,消息就已经传了回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村里的大人小孩们争先恐后地涌到村道上,对铁渣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三丫头长大了,走的时候才到我肩膀……”“秦姐姐好漂亮,另一个姐姐也好漂亮……”“哎呀~去过城里就是不一样。”“那里还有个大哥哥,不过看起来好凶……”“该不是在外面套了个金龟婿吧?”“嗯,有可能,咱三丫头可是十里八乡有数的美人胚子……”小孩们叫嚷着,村姑们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你看前面,他们都是云游武僧,很厉害的,一个人就能打死一头吊睛白额铁皮大虫。”“有这么厉害嘛?你别吹啊,十几个大猎人都弄不过的……”“我吹啥,我可亲眼看见的!”“吹牛吧你,还亲眼看见……”
此刻,坐在牛车上的铁渣正皱着眉头,眼角的余光来回扫视着四周的村民。他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着,更不习惯被人当做新奇的动物看待。
正要发作之际,前方的山坡上忽然出现一道身影,朝着围观的村民们喊道:“都回去了,都回去了!想看明天就来家里看个够。”那声音中气十足,是一位身材矮壮的中年男子。紧接着,他身边又出现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
“爸!”看到中年男子时,秦可儿眼睛一亮,欢快地跳下车,朝对方跑了过去。转眼间,阔别两年的fù_nǚ 相拥而泣,村民们见状,纷纷四散离去。山里人淳朴敦厚,虽然好奇心旺盛,但也不忍打扰别人家相聚重复。
片刻之后,铁渣等人在秦可儿的父亲——秦宝山的带领下,爬过一段山坡,来到秦家的大宅子前。
这是一座建在矮山上的宅院,由三大间平房和一堵围墙构成,占地十分广阔。走进双开的红漆大门,眼前豁然开朗,内部的庭院足有上千平方米大小。环眼望去,地上铺着碎石,种着各种树木,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玉米、辣椒和各种农具炊具。
进门后,一名皮肤光亮,笑容可恭的胖大婶迎了上来,一边怜爱地摸着秦可儿的头,一边招呼铁渣等人入座客厅。数分钟后,武僧们将货物从牛车上卸下来,并将板角牛牵进牛棚,安顿好后,在胖大婶的热情招呼下,也进了秦宅的客厅。
此刻,秦宝山已经煮好了香气四溢的远山白茶,为众人倒好后,又拿出了许多腌制的瓜果,请众人品尝。
“这是蜂蜜腌的杏子……这是砂糖腌的杨梅……这是甜醋腌的青瓜……”秦可儿一边介绍着,一边用牙签扎起来,送进铁渣的嘴里。
秦宝山见三女儿和眼前的年轻人如此亲密,完全不避讳他,就忍不住问道:“年轻人,我叫秦宝山,是可儿的父亲,请问你怎么称呼。”秦可儿是他的子女中最优秀的一个,从小就聪明伶俐、温婉可人。他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个陌生男子抢走了最宝贝的女儿。
“铁渣。”年轻人说道。
“铁……铁什么……”秦宝山迟疑着,摸不准是哪个“渣”字。
“叽叽喳喳的喳。”秦可儿反应迅速地解释道。
“哦……铁喳啊……好名字啊……”秦宝山恍然大悟般说道。
这时,铁渣眯着眼睛看了秦可儿一眼,显然是对她的自作主张有意见。一旁的牧千鹤见状,忍不住伸手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过了这个小插曲,秦宝山收起女儿回家的喜悦,面朝三位云游武僧,郑重地抱拳行古礼,说道:“秦家村遭逢凶兽之灾,有劳三位大师了。”
“我们这次前来,是奉了大宗师之命,一切都听从秦小姐的安排。”为首的武僧抱拳回礼,说道。
秦宝山顿时面露惊喜,转头望向女儿。大宗师这么安排,就是承认了秦可儿在火角神庙中的地位。秦家能出个大人才,他自然是欣喜异常。要知道,能加入火角神庙,成为其中的一员,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
秦宝山正想感叹一下,却发现妻子站在客厅门口朝他使眼色,他随即招呼道:“你们先喝茶,吃果子,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没……”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出到客厅外,秦氏赶忙上前揪着他的衣袖,一边向外拽,一边低声说道:“老头子,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出什么事了?”秦宝山皱着眉头问道。在妻子的拖拽下,他很快就来到库房。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礼品,他不禁感叹道:“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