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畅应声走近,待瞧见希和,一张脸早红的透了,明明平日里最是大气,这会儿却是忸怩的紧:
“希和妹妹”
“畅姐姐。”希和这会儿已是隐约明白谢畅和四皇子之间的关系,瞧两人模样,分明是早已情根深种。只两人情路怕也坎坷,毕竟以谢畅之受宠,宫里如何愿意她把嫁给落魄的四皇子
“委屈你和你阿兄了。”三人移步房内,姬临瞧着希和很是歉疚道。
当初离开帝都时,真真是狼狈无比,亏得有希言一路追随。这些年来,自己能在边地站稳脚跟,甚而到眼下在军方拥有举足轻重的力量,其中希言当真是居功至伟。
偏是那么多手下都可以请功,唯有希言,因着姨丈眼下日益举足轻重的地位,却是绝不可透漏分毫,毕竟好容易才令得那些人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一旦得知杨家早已选择追随自己,不独会令得自己之前种种谋划均可能成空,更会令得杨家成为众矢之的
知道阿兄平安的消息,希和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至于是不是扬名宇内,倒是并不甚关心
若是可能,希和倒宁愿父兄俱做那等无所事事的富家翁便好。
待得回城时,为防有心人察觉,希和特特兜了个大圈。
哪想到即便如此,行至城门处时,还是被人拦住
隔着薄薄的车帷幔,能瞧见带着群家丁站在城门下的,可不正是之前因编排爹爹,被自己狠狠踩过手的那个裘泽
裘泽怎么会在这里以这人之纨绔,若说是会察觉自家和四皇子之间的密切关系,委实绝无可能。希和蹙眉沉思片刻,随手带上幂离。
“就是,就是这辆车”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丁忽然叫了起来,手指的方向竟正正就是希和的车子。
要说那家丁也觉得倒霉的紧,这等帮公子猎艳的行径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就今儿个,光顾着追车子了,不提防却是和一个醉汉撞了个正着,竟是不待自己解释,就一阵乱拳揍来,等自己再清醒过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偏是那车里也不知坐的是怎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少爷竟是怎么也不肯死心,帝都里遍寻不着,竟是又突发奇想,来城门这儿堵人了。
大家累的腿都要断了,却是不敢触少爷的霉头,只得跟着守在这里。倒不想还真有奇迹发生,那辆马车,竟真的又出现了。
“真,真是,那辆马车”裘泽咽了口唾沫,激动的说话都不顺畅了,好半天才摆摆手,扶了扶帽子,又整了整衣襟,直到觉得自己周身无一处不妥帖了,才大踏步上前,拨开围在希和车前的下人,“在下庐陵裘泽,不知可有缘面见小姐”
口中说着,心已是噗通通跳个不停。
当初惊鸿一瞥,裘泽只觉自己魂儿都要丢了。甚而第一次,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甚而有生以来首次有了成家的念头
只要对方家境合适,就娶回府中做正妻罢了。
这般想着,不觉越发忐忑。实在是车里太安静了。转而一想,又有些侥幸或者车里的人是被自己的家世给吓住了呢
毕竟帝都姓裘的人家虽多,可敢说出自庐陵的,也就自己这一支罢了。阖帝都都知道,庐陵裘家可不正是裘贵妃的娘家、立储呼声最高的三皇子的外家更不要说家里父伯也俱在朝中身居要职
好半晌,车里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裘公子这是何意”
那声音宛若潺潺溪水,令得裘泽苦寻了这许久的烦躁之意瞬时消失殆尽。
啊呀不对,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呢
裘泽微愣了下,难不成真是哪家闺秀,不然何至于语气中对自己一点不陌生的样子
一时心痒难耐,既迫切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又唯恐唐突佳人,惹得对方不快。踌躇了片刻,终是勉强压下上前掀开车帷的,以着平日里最为自负的风流倜傥的模样道:
“难不成本公子和小姐竟是旧识”
这裘泽有毛病吧希和简直忍不住要翻白眼了前几日还把自己埋汰的狗屁不是,今儿个竟变身花蝴蝶一般急于回府之下,那耐烦同他周旋当下令人打起车帷,语含嘲讽:
“倒不知裘公子什么时候变、身城门卫了,还真是失敬。”
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容易,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见到美女真容,裘泽激动的都有些哆嗦了,只为了维护潇洒风度,依旧一抖折扇,缓缓抬起头来,却在看到车内人的同时,傻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抬手揉揉眼睛,再揉揉,眼前依旧是那张因为脑补了太多,半夜都能把自己吓醒的戴着幂离的可怖面容,太过震惊之下,裘泽好险没咬住自己舌头:
“杨,杨希和”
翩翩笑容顿时变成苦大仇深
啊啊啊到底是怎样的孽缘,怎么哪儿哪儿都能碰见这个丑女啊gd1806102: